薄邵天听得微微皱眉,“……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但还是稍稍错开了视线,轻吐出一口气后,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还成。不怎么渴。”
“那要吃饭吗?”
“……也待会吧。”
说完后卧房就死寂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从落地窗外泄进来,吹得窗帘都在轻轻地拂动。
方熙年沉默了会,掀起眼皮子忽然笑了笑,打趣他:“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就是这样啊。”
方熙年笑眯了眼,故意学了下他的样子,“比我还不高兴。”
薄邵天微微皱眉。
“别胡说。”
“哪儿胡说了。”
“你明明就是这样儿的。”
方熙年慢悠悠地笑,故意逗他,“还不许人说。”
他心说到底生病的人是谁啊。该不会还要他反过来安慰他吧?虽说也不是不成吧,但他琢磨着这事儿,怎么都觉得有点倒反天罡了。
“……别不高兴了。”
“笑一个吧。”
方熙年说。
“……”
薄邵天笑不出来。
装都装不出来。
但也不想方熙年不愉快,错开他的视线,声音低哑着开口:“你要是不饿的话,我就自己吃了。”
“……我饿了。”
说完这话,薄邵天就起身往外头走去了。
其实他想说他今天查了很多资料,了解到许多不可控制的躯体化反应,也看到很多发病时崩溃大哭的视频,他问说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他想说那些时候他很抱歉,他都没有在他身边。
虽说换在从前,他大概要说了。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自然能分辨得出这是多么讨巧的一段话,也摸得清楚,像方熙年这样心软的人,听了大概率还要反过来安慰安慰他的了。
这人是这样的。
这人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