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趁他们不备,通过传送阵法,把人抓来送进镇长家……的囚笼里。
那笼子是关大型犬的。
人要容身里面,不得不憋屈地佝偻蜷缩。
仿佛好不容易演化出直立行走产生的人格,被这个装狗的笼子局限住了。
想到其他人也在选购河灯,很可能同样重蹈覆辙,齐檎丹立刻先往不知名公会的群上发消息,通风报信,才开始研究这笼子的具体构造。
这笼子的式样不算特殊,却是用硬度高、强度大的金属打造的。齐檎丹试着拿刀砍了砍,只能砍出很小的一点豁口,要是这么一点点拿刀磨下去,不知道得磨到猴年马月,才能逃出生天。但要是没法用强力攻破笼子,她就得等镇长回来开笼子,才可能逃脱了。
而在此之前,齐檎丹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态蜷缩在笼子里,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心里活像窝着火,既憋屈又烦闷。
但,齐檎丹不是一个会隐忍的人。谁不让她好过,她就不会让谁好过。
烦闷,滋生出了报复心。
“韦妙官啊韦妙官,不是我想惹你,这是你逼我的。”齐檎丹恶狠狠地磨着后槽牙,拿出了她的独门法宝——摄影师用来固定相机和灯具的三脚架。
脚架的粗细,正好能穿过笼子的缝隙,抵达笼外的空间。三脚架最长能延伸到一米七,而因为齐檎丹这次,携带了不止一根。一根不够长就两根,两根不够长就三根……只要把三脚架的伸缩腿绑在一起,齐檎丹就得到了一根几乎能抵达屋内所有地方的棍子。
由三脚架构成的棍子,成为齐檎丹手臂的延伸。她人虽受困笼中,“手”却可以四处乱窜。
哪里想搜,搜哪里。
soeasy!
镇长还没回家,地毯式搜查一触即发。
这镇长韦妙官的老巢就好比龙潭虎穴,进来后,危险与机遇并存。她既然被迫已经进来这里,不趁机搜一搜线索,拿下剧情解锁度,那可就亏大了。
齐檎丹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是黑暗。
暗无天日。
明明是大白天,屋里厚实的双层窗帘却都严严实实地拉着,透不进一缕光,像正竭力隐藏着什么秘密。齐檎丹摸黑,用三脚架一点点探索到窗边,将窗帘艰难地拉开一条缝隙。
傍晚的光线如约倾入,却照不亮房间里的黑暗。出现在眼前的场景,令齐檎丹不由得后颈发麻。
把这个地方叫家,或许有点冒昧了。
比起谁的家,这里可能更像一个大型神坛——专门以鲜血人牲,供奉邪神的那种阴邪祭坛。
韦妙官家里的墙面,无一例外地被粉刷成漆黑的颜色,地砖上绘制着花朵形状的怪异的图纹。齐檎丹被传送到的那个囚笼,位于房间内最为醒目的正中位置,而她的前方,则供着一个富丽堂皇、镶金嵌玉的华美神台。
一座诡异的神像独霸神台中心,俨然久受供奉。
那神像通体血红。
无面目,无五官,更无人形。
比起人类形态的神明,这更像是一团缠绕着重重黑气的扭曲肉块。
齐檎丹看不清那肉块的具体形态,因为神像被一团令人不适的黑气笼罩着,几乎将神像全部包裹在内。黑气似乎有生命,像心脏一样,有节奏地收缩舒张着,并变得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