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嫌命长的人。”她声音稍疲倦,想来是昨夜耗费体力过大。
“有些事情师兄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掺合?”齐悠白仍旧是那副温润面皮,似乎师妹见外的话对他造不成一丝伤害。“再说我是跟着沈师弟来的,说什么掺合不掺合。”
“小师妹呢?”黎黎质问道,“你让她孤身一人去了须臾?”
“无需担心,她很好。”
“什么叫做无需担心?”黎黎将他扯近了,“你明明知道她是因谁而来,为什么站在这里同我们成了师兄妹的……”黎黎看着他,试图在这人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她失望了。
半晌她笑,“还是说,你又算了算?算到她生命无忧,所以才无需担心?”
他没有否认,黎黎便当他是承认了算过,便一切都不用说了。
她放开了他。
“这一切都和她都没什么牵扯,若要她掺合进来谁都不愿。”
“待在须臾,想来她会更安全。”
这是她和齐悠白都愿意的事。
*
薛凉月久久未醒,众人只得在离那破庙不远的平坦地方留了下来。
若非躺着的四师弟像是死了一样安静,几人或许会想起当年出春时的许多事情。几人之中唯有奉英仍有精力找来东西打算烤着吃,几人皆没什么胃口。
“现在是回不去了,想来众人已将院落围了个干净。“奉英道,递了一只烤好的兔子腿给沈阔,沈阔无奈接过,道谢。
“我曾答应过你告诉你他们二人的秘密,现在你却可以亲口问了。”
“黎黎,还不愿意告诉你这傻师弟吗?”语罢她有意无意看了齐悠白一眼,复又垂下眼帘。
“三师弟。”黎黎的面容在火光下显出,她看着沈阔。
“凉月和我当初同意你相随的目的很简单,无论我二人此行谁生谁死,需要有一个人赶回去至少告诉师父一声。”念及此黎黎略玩笑道,“但最可能是都活不下来。”
“届时就只有麻烦你。”
“抱歉。”
沈阔哪里听过黎黎这样歉疚的语气,忙摆了摆手。“师姐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望向不远处邪气滚滚的破庙,“哪里住着的……是什么人?”
黎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叹了口气。
“薛沣。”
薛?沈阔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薛凉月。
“也是,”黎黎低下头,“薛凉月的父亲。”
孤山很久之前并不是只有女人的。几十年前,这里尚且算作一个热闹的镇子。
镇民靠山吃山,常常上山猎些山货送到别的地方售卖,大的小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