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进。
“啊啊——虽然上面那帮混蛋说有一个很重要的对象要我保护,但没想到是你啊,丫头。”肯尼轻轻咂了下嘴,随手关上病房的门,将一脸不知所措的年轻护士隔绝在外。
“令人感动的重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呀,太伤人了。”瑞恩叹了口气用心碎的眼神望向门口不打自来的持枪男子,语气里是十分的虚情假意。
“切,大小姐还在为我的不辞而别生气吗?我可是把你从那脏兮兮的街道上捡回来的好男人啊,稍微宽容一下吧。呐,大小姐?”肯尼脱下头顶的宽边帽说道,随后拉开一旁的椅子翘着腿坐了上去。圆筒的枪管被他重重放在桌上,身着斗篷的男子扯了扯领口的衣襟,粗糙的嗓音带着吸食过度的尼古丁味儿散在这片不大不小的空间里。
十几年的生活打磨,让这个曾让地下街花女郎倾情相待的痞帅男人变成了胡子拉扎的宪兵头子,瑞恩看着肯尼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慢慢悠悠从衣袋里抓出一根万宝路,在火苗燃起的一刻想道:中央宪兵的待遇果真如此之好啊。
“中央宪兵为什么突然要监视我。”瑞恩看着那缕扬起的青烟问道。
“说的真难听啊,这不是监视,而是正大光明的保护。”肯尼咧了咧嘴发出几声沙哑的笑来,他撑着脑袋打量着这个十多年没见的丫头。
对他来说女人只有两个地方值得一观,没有什么忧愁是一趟花店解决不了的,那些个尤物两腿间的地方是真正的天堂。他生长在地下街这样臭水沟般的垃圾堆里,她们也一样,他能一眼看出来哪些人浅薄哪些人庸俗,哪些人故作高雅哪些人又同他一样,眼睛骗不了人。但那个只有八岁的丫头不一样,他一看就能看出来,她绝对不是地下街的人,她是在阳光和爱意下长大的正常人。她抱着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吉他站在街头,毫不胆怯地唱出了另一个世界。他收留了这个丫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猥琐的心思,这是他为数不多向着外人的善意,虽然卷了她的钱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当做那三年的抚养费也差不多吧。而现在,这个当年再地下街唱歌的丫头成了克劳德千金,出落的标致可人,还和自己那天杀的侄子成了一对儿,这一切大概还有自己的功劳,哈!
瑞恩看着肯尼仰起头心情颇好地吐了个烟圈,在他垂下脑袋弹着烟灰的时候问道:“我的家人没被保护起来吧。”
“放心,克劳德家暂时还没有被保护起来。”
“我的助理说有位大人想要见我,是什么时候。”
“快了,那位大人正忙着做虔诚的祈祷和信徒们的思想工作,这些事情可是头等的大事。”肯尼挑了挑眉倚在座位中吞云吐雾道。
“这样啊。”
瑞恩再一次将视线投到窗外,霍布斯住院区外是一片围起的草坪,种植了柏树和各类灌木,围栏外头便是街道,虽然这小小的一块草坪和几棵可有可无的柏树起不到什么吸收音量的效果,但光是看看也不碍心情。
“那家伙性格很差吧,天天屎尿屁的挂在嘴上,神经敏感到令人发指。是我教的,怎么样?”肯尼抬了抬下巴换了个姿势交叉着双手望向瑞恩,眼神中似乎带了些说不出的骄傲。
瑞恩瞧着他那副自卖自夸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她轻哼一声回望着他挑眉道:“你怎么还自豪起来了?”
“自豪我教的小矮子泡到了内地最富有的女人啊。”肯尼看着瑞恩纤长的眉毛拧了起来,在她想要回击自己却又无话可说的表情里感受到了一丝作为长辈的欣慰,这种感觉也就存在了一瞬间,随后他便耸了耸肩说道:“那家伙神经质又崇尚暴力,和那些教养良好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儿。丫头,你想想清楚,我和他这样长在地下街的人见到了阳光可不会轻易松开了。”
“他很好,就是洁癖重了点,其他都很好。”瑞恩笑着轻声说道。
肯尼看着她脸上那清浅的笑意,重重的吸了口烟草皱眉道:“上次这么对我说的女人最终和我分手了,她留了张字条带走了所有东西,包括还没拆的套。”
“要我安慰你?哦,得了吧,你可是中央宪兵头子,我打赌那天晚上你绝对没有因为这事儿而放弃东巷的花女郎。”
“没错,但我们的洁癖大王利威尔可不会去找花女郎,他宁可一个人在房间里擦着枪管也不愿意体验一下那些用钱就可以买来的天堂。”肯尼看着瑞恩别过脸的模样摁灭了烟卷继续说道:“他就是这么固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