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樾心力交瘁,她恨不得多捅问亦云几剑,但埋藏在深处的感情让她下不去手。
她突然好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和问亦云的相识。
作者有话说:
姐姐和宫主(四)[番外]
自这日后,云樾起伏的情绪似乎恢复成原样,她依旧每日坐在殿前,由着暖阳晒在身上,或是阅读各类书籍,或是绘画书法,偶尔来了兴致,在身体稍有力时,进行玉雕。
唯一的不同是,她再也没有搭理过问亦云,如同面对空气般,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云樾,需要我做点什么吗?问亦云殷勤地捧着一沓上好的纸张立在画卷旁,讨好地说,我从画宗那新得了一批颜料和纸页,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云樾戳动画盘上的石青,纤长的手指勾动画笔,点缀在画面之上,旁若无人地挪动位置。
在要画的那块地方被问亦云身形挡住时,她笔尖顿住,呆立在原地,如木偶般一言不发。
问亦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连忙移向别处。
笔尖勾动,云樾精致流畅的脸部轮廓线落入问亦云眼中。
后者在她收笔后,重新贴过去:云樾,累不累,已经一上午了,休息会吧。
云樾放下画盘,就在问亦云以为对方要与自己说话时,只见云樾扯住画卷的一端,往下用力扯动。
纸页撕裂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炸裂开。
问亦云的话语也被这声盖住。
不顾身边人僵滞的神色,云樾将其缩成一团握在掌心,反身坐到桌案后的高凳上,挺直的脊背松垮下。
她疲乏地揉动太阳穴,眼底的倦意显出几分。
问亦云跟过去,两只手柔柔地搭在她的额边,轻而缓慢地揉捏:这个力度可以吗?
不得不承认,问亦云在照顾人方面做的很好,往往云樾一个细微的表情,她便能知晓对方想要做什么。
事无巨细的打理好。
但这只限于云樾本人。
云樾别过头,指腹摁住桌案上,撑着起身,继而又是一声不吭地走进殿宇内,简单地洗漱过后,合衣而眠。
许是生活过于无趣,只能用睡眠打发时间,云樾每日的睡眠时间日益增长,到后来,甚至一日要睡七八个时辰。
即使是毫无灵力的普通人都不需要如此多的睡眠,更何况云樾一个修炼的。
长此以往,问亦云总担心云樾的身体会出问题,日日让丹修前来给云樾探看身体。
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宫主,云小姐除却灵识不稳外,身体并无大碍。
睡得久,许是因为身体虚弱。
问亦云烦闷地摆摆手,示意身边人都下去。
她坐在云樾床边,摸到云樾被子中的手,趁着对方尚在清醒,她试探地与对方说话:云樾,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云樾算不得排斥她的肢体接触,只是不与她说话。她不说话,问亦云便当对方是默认同意,翻身上床,挤入床的里侧。
问亦云侧身揽住云樾的腰身,凑过去,埋首在白衣女人细嫩的脖颈处:这些年,你都不曾与我说过几句话,就那么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