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味香料,好似是红烧肉常用的?
“阿姊鼻子真灵,”林烟湄叉起小腰,难掩自喜:“止泻药有它们。我寻思,左右都是香料,放一点又增香又治病,两全其美嘛。我这算不算活学活用?”
“呵,没再放些盐么?”
江晚璃稍牵唇,浅淡哂笑道。
林烟湄顿时拊掌:“放啦放啦,盐能清洁,我特意放的细盐呢。”
便是此时,江晚璃阖起凤眸:“劳你去厨房抱捧木柴来。”
“柴抱屋里来?不脏嘛?阿姊干嘛用?”林烟湄不解其意。
“既洗净了,调料也已备好,生一把火煮了不对么?”
桶中的江晚璃似笑非笑地环抱起胳膊,虚睨着小鬼反问。
“嘶…”
林烟湄后知后觉,这语气不太妙啊。
“我…去抱哈!”
她回过味儿来,一溜烟夺门而出。瞧见院门半开,杏眼滴溜溜一转就来了主意。
完咯,好心没人领情,咂摸着江晚璃的话外音,八成是误会她拿人恶搞了,得出门躲躲。
“林—烟—湄—”
小半刻后,握着鸡毛掸子出门来的江晚璃,逮到背着大包正要溜掉的背影,咬牙警告:“你站住。”
林烟湄才不听,扯着思卿撒丫子狂奔:“快跑!”
“乌瑞!”
披头散发的江晚璃不敢出门去追,转头就喊人。
可惜,没人回应。
她又抬高些音调:“乌瑞?”
“您啥事儿?小瑞补觉去了。”
贺敏听得吵嚷,急匆匆跑了来,“您平日说话声音小点,巷口来过盯梢的,昨半夜我给解决了,但不敢保证没有接班的。”
听罢此言,江晚璃略惭愧地轻叹了声,捏着鸡毛掸子指向门口:
“怪我闹大了,她吓跑了。麻烦你去找找。”
贺敏好奇:“闹什么了?她不就制了些香丸?”
“丁香、八角、茴香、豆蔻、盐…”江晚璃数落时已忍俊不禁:“她想炖了我大可直言,腌渍活人还当面邀功的,您可见过…噗…”
挖苦的话说到一半,江晚璃实在憋不住笑,忙转身拿掸子顶开门,躲屋里捡乐子去了。
林烟湄这活宝,天上难寻地下难找。
待她闪身进屋,贺敏以掌侧扇扇身边,吸溜着鼻子苦笑走远:
“哈,是有炖肉那味了。找找林大厨去。”
“可找见了,这呢这呢!”
西市街头,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娘,牵着另一个同龄姑娘,气喘吁吁跑来林烟湄支起的香料摊前:
“你怎么还换地方呢?我回趟家的功夫,你跑出去三条街?有这么做生意的?枉我给你拉客人了。”
“客官别气,实在是…”
林烟湄探头与人咬耳朵,余光瞄向东边巡街的:“那群管事的难缠,小本生意,受不住打劫。适才选的位置,不远处就有家香铺,东家看不惯我,可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