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没烦恼嘛,嘻嘻。”
“嘻嘻?”
林烟湄这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江晚璃觉得十分不合时宜,见人耍起活宝,必然是舒服得很,江晚璃索性板起脸,开始翻旧账:
“昨日为何逞能要帮忙?听乌瑞她们说,大伙没指望你动手出力。若老实听话,站一边,何至于被蛇吓得连连倒退,差点…”
“阿姊…我都摔残了,你还舍得凶我吗?”
林烟湄最怕的,就是江晚璃冷下本就寡淡的一张玉容,不近人情地数落她。是以,不待人唠叨完,她忙扬手捂住江晚璃的嘴:
“其实,就算我躲一边,那条盘在竹木上的蛇也会被大伙的动静吓到,咬伤人的。混乱难免,就别怪我了。”
江晚璃早猜到小鬼有的是推辞了,但再多说辞都无法压制她的后怕,她攥牢林烟湄的手腕,肃然的面色毫无变化:“若再摆出这等无所谓的态度,日后再不准你爬山。”
“嗯…?呜呜,欺负人。”
“啪—”
忽而,某趴着装哭撒娇的人,屁股上突然挨了个响亮的巴掌。
林烟湄蒙了一刹。
“再装哭试试?哼唧没用,欺负人总比欺负鬼强百倍。”江晚璃冷声道。
“哼…”
林烟湄不服不忿地翻了她一个白眼:“你,你就是仗着我受伤打不过你。等着,你等我好了再说的。”
“你好了怎样?”
某小鬼气鼓鼓瞪圆眼,磨着牙发狠的幽怨样儿莫名好笑,江晚璃不合时宜地哂笑出声,起了几分逗人的兴致。
“怎样…”
林烟湄若有所思,而后,缓缓扬起食指和中指,在半空中来回蜷曲、伸直、蜷曲…顺带朝江晚璃挑衅般勾起一抹诡笑:
“就这样,直到你哭…嗷!”
“我先让你哭!”
“…救命!乌姐姐?嗷…贺姨?…阿姊杀人啦!嗷!”
“嗷呜——砰!”
床上扯着嗓子的嬉闹声突兀被穿堂的风声扰断,一阵旋风吹开朝南的窗子,卷进漫天灰尘。
“咳咳咳!”
呛得江晚璃赶紧把小鬼包进被子里,自己抬袖掩鼻,走过去关窗。
她单手伸出去够窗扇,忽觉眼底被刺目的光闪了下,瞬间失明。
紧接着,脖颈间贴上一道刺骨的冰凉。
江晚璃只觉肘弯一沉,压上些她不太能承受的重量,惊得她嘴唇半张。
“别喊!”
便是此时,她耳畔猝然贴来些吐息的热浪,颈间压迫的寒凉更甚从前。
江晚璃身上不由得寒颤阵阵。紧闭的眼睑下橙黄渐消,短暂的失明应是好了,可她却没敢睁眼。脖上的刀刃随时能要她的命,但这突如其来的刺客,好似没想一刀了结她。
于是,她识趣地将嘴抿紧,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算你识相。”
她乖乖配合后,耳畔又传来一声低语:“不想死,就尽快带她离…”
“阿姊关个窗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