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将人看牢。”
“你们知晓我的规矩,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自己去领五十板子。”
姜岁欢是被男人的冷然音调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了跪在榻前的两个身影。
“是。”两人在地上磕了个头后,颤巍应答。
姜岁欢迟钝的转动了下眼珠子,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舔了舔唇,盯着床顶那方垂落的帐幔,徐徐开口,“我去过芳菊院了?”
“可是你将我抱回的?”
这话,显然是问薛适的。
薛适见她醒了,只转过身来看着她,并不说话。
男人安静的伫立在一旁,眼神中闪烁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之前一直不让我去看姨娘,莫不是早知道那事了?”
她微微蹙眉,开始回忆起自入住浮云居后,薛适给他设的限制。
这是姜岁欢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
是不是薛适所有看似无理的安排,其实都是在为她好?
不论是不让她出门,还是不让她去见姨娘。
她每每与他作对,最后都会被自己的冲动反噬。
上次是赵随,这次是姨娘。。。。。。
头好疼。
姜岁欢蜷成一团,表情痛苦地揉捏着太阳穴,痛到不能自已。
“你害了寒热,还是先养好身子。”
薛适深深凝着她,眉头也跟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拧起,似是不希望她再出什么差池。
“姨娘可有发觉我知晓了她的事?”
薛适:“。。。。。。”
见他不说话,姜岁欢自嘲一笑,“呵,你是不是在笑我思维紊乱,不得要领。事到如今了,还在问些有的没的。”
“那薛国公知道这事吗?”
她沉默片刻,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恐惧的疑问。
额间沁出的冷汗已然洇湿发丝。
姜岁欢竭力抬起笨重的眼皮,等待着男人的“审判”。
薛适背过去的身子兀地一僵,随即双唇紧抿,迟疑的点了下头。
多种复杂的情绪在姜岁欢心中掠过。
她刚刚在心中做了很多种假设。
也设想了许多种在薛国公察觉前,带姨娘远走高飞的方法。
可她万万没想到。
薛国公竟早知道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