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的每一次投捕,都是一部全新不一样的作品。
“好巧,我也是。”
他们安静的相拥,在夏天的星空见证下,那个蛰伏已久的温柔轻吻最终落在那比星子都要明亮的眼睛处。
青道半决赛的对手是药师,尽管顺利拿到了决赛的门票,这场比赛赢得一点也不轻松。
但相较于现在——与稻实的决赛而言,昨日的青道也算得一帆风顺了。
今日双方胶着两局之后,青道在三局下半便被对方先驰得分,虽然在第四局时艰难从成宫手上拿下一分,却依然以一分之差僵持至第六局。
六局下半时在场上投球的依然是泽村——片冈似乎并没有像之前的比赛一样,在六局是便更换投手。泽村低头踩了踩已经乱糟糟的投手丘,回头看了眼安静的选手席,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的时间,本垒处的御幸已经拿下面罩,向他投来征询的目光,似乎随时要准备叫暂停了。
他摇了摇头后用戴手套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他确实有点紧张,他并不想把自己这样的情绪在御幸面前藏起来,但也不需要他特意来安抚自己。
然而也不知敲胸口的动作抑或是平常样儿的摇头哪样取悦了愉悦点奇特的捕手,御幸朝他露出了个挺开心的笑容——幅度大的甚至露出了牙齿。
然后他朝他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什么话。
当然直到他状态良好地在这半局接连三振打手,都没明白御幸一也想要说什么。他又看不懂唇语,至于恋人之间心意相通之类——在奇怪的地方,他才不要和他心意相通!
第七局开始前他被兴奋的队友包围着走回了休息区,而后被同年级的金丸不怎么认真地教育赶紧把得意洋洋的表情收起来,等他再趴在选手席的围栏处时,他们的第四棒已经瞄准直球打了出去。
初夏的东京天气变脸好似三岁幼童,晴天了两日又开始乌云密布。好在今日虽阴云朵朵,雨丝好歹没落下来添乱。泽村注意力回到比赛场上的时间刚刚好,白色小球好似挟了拼命忍着的狂风大雨的气势,将右中间外野完全切开了。
一棒仓持回到了本垒。
他于是傻乎乎地拉着身边的金丸和自己一起鼓掌,“猎豹大人大展英姿!”
同时他与他的心意相通——无论奇怪与否,虽然晚了一步但终于还是“咚咚咚”地撬开了他不灵光的脑袋,钻了进来。
他想御幸一也那时说的话应该是,“好好投,一会儿有礼物给你。”
那时已经观察了几局成宫投球的狡猾四棒可能抓到了灵感,于是胸有成竹地先行丢出来安慰略微有些紧张的恋人。为了回应泽村的不欺瞒,尽管他相信对方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克服困难,但依然回应了这份不欺瞒——有我在呢,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比赛的乐趣在于,他们的对手不是一成不变的。
第八局下半,即使泽村已经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一点不受场上环境影响、全身心投入了比赛之中,他们的对手也相应地调整了进攻策略,不再只瞄准他好打的直球,即便是变化球也积极出棒,他球路略好打的变化球都被稻实的打者接连咬紧。
终于第五棒打者击出了适时安打,打破了两只队伍平分的僵局。
2:3。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为这丢失的一分在队友面前做出最佳回应来鼓舞士气,骤起的狂风与斜雨已经替他把心中最简单粗暴的情感宣泄出来了。
不甘心,不高兴。
却唯独没又像去年时,与同样的对手比赛时,失分的懊恼与挫败。
为什么要在比赛结束的信号到来前提前懊恼与挫败呢?
风向朝西,二话不说掳走了他头顶的帽子,他捂着自己暴露在外被压得乱糟糟又被胡乱吹起的散发,眼睁睁看见他的帽子被在他西北方向的御幸轻易抓在了手里,然后得意洋洋地挥着帽子张着嘴巴对他说话,辨认口型来看——都说了他不懂唇语——所以鬼知道御幸一也又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