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只能往前看,你既已经尽了孝道,日后就别再自苦了。
乔长盛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平淡如水,多谢。
两人落座后,孙典礼又扯了几句闲话,终于切入正题:长盛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暂时没有打算。
忽然被卸了权,长盛兄弟应该同我一样,心下很迷惘吧。
孙典礼叹口气,开始回忆。
想想以前,咱们几个人一起在金甲卫共事,虽说谈不上有多好的交情,有时还会吵几句,但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
可惜现在除了武圣安,咱们三人竟落到如此境地。
乔长盛不接话,孙典礼也不在意,接着讲自己的。
长盛兄弟,你说咱们世家子弟是不是就活该被猜忌,你我兢兢业业当好自己的差事,太子一接管金甲卫就卸了咱们的职,这段日子我这心都跟喝了黄连水似的,那叫一个苦啊。,关键这苦水咱们还不能往外吐,得往下咽。
说句大不敬的话,有时候我想想真觉得憋屈。
咱们也也想为太子尽忠,可惜他不肯给我们机会,咱们的苦又有谁知道。
他只管说,乔长盛只管喝茶,始终不发一言。
孙典礼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这么沉得住气,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但今日他是抱着目的而来,无功而返清王那里不好交代。
长盛兄弟,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今日我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改变现状?
乔长盛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个改变法?
孙典礼谨慎道:我将你当成自家兄弟,你不会出卖我吧?
你也可以不说。乔长盛继续喝茶。
孙典礼将他给自己斟的茶喝了,茶杯放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我豁出去了。
长盛兄弟,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
乔长盛:你到底想说什么?
良禽择木而栖。孙典礼,自从咱们离开金甲卫后,别人都不将咱们当回事,我不知道长盛兄弟怎么想,反正这种憋屈日子我是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这个木,你指的是?
孙典礼默了半晌,抬头:清王。
乔长盛垂下眼睛,继续给自己斟茶。
孙典礼看不清他的神情,猜不到他所想,但既然说了,就要说个明白。
不瞒长盛兄弟,清王已经答应我与齐贺,等时机合适的时候,该是咱们的都会回到咱们手上,我今日跟你说这些,除了记着咱们的情谊之外,其实也是在传达王爷的意思。
你看,王爷现在就这么看重你,若是你同意效忠王爷,日后他定然不会亏待你。
乔长盛掀起眼:所以,清王想做什么,不会想谋反吧?
长盛兄弟想多了,这天下本来就是姓秦,什么谋反不谋反的,没到那个份上,入清王麾下,就不能为朝廷尽忠了?
乔长盛看他半晌,道了一句:你确实是个好说客。
不过,我要想想。
有他这句话,清王那儿就能交代了,孙典礼也没要他现在就决定。
他痛快道:这是自然,长盛兄弟只管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让人到孙家给我递个消息。
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