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道歉?”
“……弄疼你了。”
祁洛哑然失笑。
她自己都难过成了这样。
居然还有心思跟他道歉,说弄疼他了。
但笑到一半,又有些难过。
她看上去这样好哄,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呢?
祁洛想起刚才徐护士长说的事情,心脏又一阵一阵揪疼,疼到连胃也开始绞痛。
他垂下眼,面色如常地背着女孩,稳步向前走着,平淡道:
“如果你想起来觉得难受,那回家之后,我也在门口跪着,可以吗?”
林星呼吸一窒:
“你在说什么胡话?”
“嗯……不算胡话。我说过,你吃过的苦,我要都吃一遍的。你当初跪了多久?”
林星快要被他的荒唐折磨得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
“你真以为,日理万机的院长会是什么大善人,我跪一跪,他就愿意答应我的请求?那么多患者,岂不是每个都要来跪了?”
祁洛脚步微不可察地凝滞一瞬,接着恢复如常,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紧绷的颤:
“还有什么?你给了他多少钱?”
林星又不说话了。
每次她不想继续话题,就会开始沉默。
她不是会用尖锐语言去刺伤别人的人,即使再难过,再生气,也不会。
长这么大,她遇到的几乎都是好人。
即使不那么好的人,对着她,也是愿意不自觉地变好一些的。
或早或晚。
所以,没有人教她恨。
她也不想去恨。
她看不到,祁洛的眸子里已经沉淀了化不开的、漆黑浓稠的暗色。
他缓声问:
“他从你那里拿了多少钱,我叫他吐出来给你,好不好?”
“不是钱。不仅仅是钱。”
林星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