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撬开景澄的牙关,勾缠住她湿热的舌尖,掌着她的耳后。
景澄仰起头,脖颈绷紧出漂亮的线。
她呼吸不畅却又沉溺其中,连眼睫毛被溢出的生理性的泪水打湿,景澄吸气、呼气,难耐地撑着墙往后。贺明霁好似轻笑了下,转而很有余裕地去亲她的眼睛。
“啪”的一声响。
景澄晕头转向地意识到,她压到了开关。
“……灯又熄灭了。”贺明霁顿了顿,忽而从情潮中抽离。
“什么?”景澄带着点儿鼻音地疑惑。
贺明霁拿指腹贴着她的脸颊,没头没脑地问:“妹妹,你给我买了拖鞋吗?”
景澄没头没脑地答:“买了呀。就在底下鞋柜,等会儿……”
她抬着被亲软的胳膊,要去找那两双拖鞋,却被贺明霁按住。
贺明霁低低地说:“陈嘉言嘲笑我在你家没有自己的拖鞋。”
“这不是他会做的事吧?”景澄懵了。
没说出来罢了。男人冷冷地想。
他妹妹搬来这的第一天,陈嘉言那么笃定地判断她独居。
景澄机敏地安慰哪哪都敏感的兄长:“后来他也看到你的两双拖鞋了,算你赢啦,哥哥。”
又一声“啪”,这下断的是贺明霁脑子里的弦了。
“但是他怎么可以比我先知道。”贺明霁骤然从情潮中恢复为平时的自己。
他垂着眼睛,嘴唇摩挲景澄的发顶,平静地说,“我差一点要气疯了。”
“很糟糕。控制不住嫉妒。你和他接过吻了吗?他也会像我这样抱你吗?会有几次?”
贺明霁向前,紧扣住她的腰,用力得仿佛是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声音压抑得宛若叹息,“灯黑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恨不得来向你祈求,就算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好歹,也再看我一眼。”
“哥哥装的很好,是不是?你到今天才知道。”
景澄心跳漏了一瞬,惊诧地抬头看他,却只感知到他洒落的呼吸:“你去医院的那天?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他只是来接走猫的。”
“说出来又惹你生气怎么办?万一假设是真的,我总不能把他灌水泥沉进长江。”黑暗中,彼此的神色都不分明,贺明霁蹭了蹭景澄的后颈,借此表达自己的伤心,“那小猫就不能考公了,我们得养它一辈子。”
景澄抵着门扇,胸膛起伏,他的呼吸洒落在自己的后背,她感知着潮热的痒意,忽然想,贺明霁绝对是在难过的,只是总爱用开玩笑的姿态来说,内里却压抑得要命。
她不由伸手,抚摸了下他颈侧挣颤的脉搏。
一颗裹着隐晦的真心正在剧烈跳动。
景澄低声喃喃:“那就一辈子嘛,哥哥,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按在她腰窝处的手颤了下,贺明霁呼吸粗重起来,有些艰难地重复:“一辈子?”
“鼹鼠只是视力退化,听觉应该是很好的吧?”景澄镇定地嘲笑兄长。
“嗯。”
从笨蛋哥哥变成鼹鼠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明霁任她去笑。
高定的西服外套最先掉到地板上,领带裹着领链,吞没簌簌的声响。
幽暗的卧室里,衬衫、红裙,所有外在的装饰全部褪去,手掌循着腰线探索,划开最后的阻隔。
贺明霁慢条斯理。
他极力地克制,动作比任何一次都谨慎。
他亲吻景澄的嘴唇、心口、柔韧的小腹,取悦所有轻盈的声响。
景澄压着气声催促:“哥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