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什么事情要做之前,她总得给自己抽牌卜一卦。
准不准先不提,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眼下塔罗牌是没有了,她得找三个一模一样的硬币。
六爻徐郁青只懂个皮毛,师父总说她起卦的时候心不诚,上天是不会告知她答案的。
如今徐郁青扪心自问,诚到不能再诚了。
这个家里大钱她是一张也没看到,毛票硬币倒是有些,徐郁青挑了三个顺眼的掂在左手里。
右手刚合上去,她反而有些犹豫了。
要问什么呢。
能不能考上大学吗。
还是。
能不能离开这里?
徐郁青静止了五秒钟,到底还是把硬币随手一抛,算了。
她还是给人算算爱情更靠谱。
六点。
她爸拎着两瓶酒回来。
徐郁青:?
一到天黑就变身酒鬼是吧。
“杵在这里干啥,饭好了没?”酒鬼把俩瓶放桌子上,话说得理所应当。
“没有。”徐郁青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还站这,去做啊。”
“自己去。”
她爸拿了个茶杯坐下,“咋,跟县长说上话了回来看不起你爹了?”
现下两个人都没动作,空气流动速度缓下来,徐郁青再次闻到了那股劣质酒的味道。
那两瓶酒明明还没开。
“你白天就喝?”徐郁青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
“关你什么事,你还管上你爹了?”她爸用牙磕开酒盖给自己倒满。
徐郁青听他一口一个爹的就烦,别说她没有,就这种人,“你也配人叫你爹?”
“你说什么?”
“你如果知道自己是个当爹的,就不会早上答应了不喝酒,下午就玩翻脸不认人这套。”
“怎么,你也跟那个贱人一样瞧不上老子?你也想跑?信不信我弄死你。”
“就你?”徐郁青嘲讽地笑道,“来啊,咱俩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她爸被这话刺激到,‘咔’的一下摔了杯子。
徐郁青微微勾了下唇角,眼下没人比她更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