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音色低沉颓丧,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抓来的那些长老使徒们,一夜之间都死了。”
季月槐一惊:“一夜之间?怎么死的?”
崔无情叹气:“跟商量好了似得,集体服毒殉道。”
“服毒?”季月槐与秦天纵对视一眼,“在榆林寨时,何苦也是这样死的。”
是巧合吗?
秦天纵冷声追问:“崔谷主可知是什么毒?”
崔无情无奈:“最最寻常的丹鸩。”
此毒杀人于无形,价格虽高昂,但是有钱就能弄到,很难查出自哪方哪派。
“无妨。”季月槐安慰崔无情,“明日群言堂上再议就是,人多到底力量大些,别太苛责自己。”
崔无情轻叹口气,扶了扶发髻上的金钗,默默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告辞离开了。
“她在撒谎。”
秦天纵轻声道。
季月槐微微蹙眉:“先不谈长老们,那些使徒大半是贪生怕死的,拼命地想找机会逃,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服毒自尽?”
且,那丹鸩呈红粉状,怎么可能含在舌根下那么长时间?
太明显的谎言了。难道是崔无情忙的不能亲自调查,一时间昏了头,相信了下属的搪塞?
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季月槐脊背隐隐发凉,他看着那消失于转角的娉婷红衣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几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肩抗万担的崔无情谷主。
真是世事无常。
但自己不也是么,头发白了又黑,黑了又白,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折腾清楚。
天色已晚,秦天纵与季月槐动身往回走,却在紫藤花瀑下见到了一对意想不到的组合。
秦天珩与白雁然。
白姑娘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高挑又出众,一袭烟紫流仙裙,大方地与昔日的未婚夫寒暄。
而秦天珩的笑容就要勉强很多了,他坐在轮椅上,目光游移不定,连直视白姑娘都不敢,不复当年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上位者模样。
尽管外界都还称他为雁翎山庄的大少爷,但也心知肚明,此人永无翻身之日。
“哐当!”
闻声看去,秦天珩狠狠地摔了个人仰椅翻。
撞翻秦天珩的是个六神无主的昆仑宫弟子,他忙不迭地鞠躬道歉,秦天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阴沉着别过脸,晾着弟子在一边不说话。
但那弟子却没理他,道完歉后,附在白雁然耳边,语气急促地说了些什么。
白雁然倒吸一口凉气。
“宫主他人呢?”
“白宫主已经神志不清,嘴角溢血,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