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吃过这个药了,因为左慈秋一直在她身边,她每天都很高兴,高兴到忘记了自己有病的这件事。
平常一颗的就可以稳定下来的量,现在需要整整一瓶才能让情绪稳定下来。
她好想睡觉,睡觉就可以梦到左慈秋了。
好想见她一面。
睡觉从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开始变得很困难,焦虑,烦躁,不安,就开始慢慢的渗透到你的每一个细胞,让你处在崩溃的边缘。
何江言现在除了靠药物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自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开始生活。
她甚至都不敢走出酒店的门。
她害怕自己发了疯一样的到处去找左慈秋。
何江言蜷缩在泛着消毒水气味的被褥间,目光死死盯住床头柜上那个药瓶。
一瓶一共有108颗。
她不知道这两天自己一共吃了多少。
她拿起药瓶,药片撞击塑料格子的声响在寂静中炸开,她抖得厉害,瓶底在桌面磕出断续的颤音。
十二粒白色药片,这两天吃了一共吃了96片,以前一年都吃不到这么多的量,何江言又仔细的数了一遍——
仿佛只要药片还够,支离破碎的理智就能继续困在这具躯壳里。
12颗应该还够吃一次。
何江言轻叹一口气,她需要再去买药,进口的药在国内压根都买不到,她感觉要困不住自己那发疯的灵魂了。
何江言洗漱完换好衣服,最好的理智让她出去找药。
哪怕是镇静剂也行。
但是何江言不是需要一点镇静剂,她需要很多很多。
国内对药品的管控很严格,她压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何江言打车跑了好几个医院,但是医生都不知道她这个是什么病,都认为她是一个精神病。
很敷衍的就打发走她了。
这个病在全世界都只有五例病情,国内没有出现过这种病的患者,所以医生都没有资料,也不敢给何江言任何的药品。
没买到药,也没有左慈秋的任何消息。
何江言那最后一根弦就要断开了。
好在江烟这个时候来电。
何江言麻木的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看,我去了你们学校,老师说你没去上课,你在哪,我过来找你。”江烟冷静的问道。
她刚刚从老师那里了解到信息,何江言已经几天没来上课,再加上昨天晚上她那奇怪的态度,江烟断定她的病情又开始了。
“我在一个医院,我把位置发你,你来接我。”何江言麻木的说道。
江烟皱眉,脸上神情开始严肃起来,但她依旧很冷静的问道“吃药了?吃了多少。”
“吃了一瓶吧,我已经没药了。”何江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