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抿唇不语,他看得到傅峥每次来时故作不经意般望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而他从陈启口中得知原来傅峥和自己是一个学校,只不过傅峥是金融系,两个学院之间相隔很远,从前傅峥和陈启也算不上什么很好的关系,是因为傅氏和陈家在国内有合作,两个人从前就认识,又一起来了美国读书才渐渐熟起来。
景宁不想和傅峥再有什么多余的牵扯,于是和陈启也拉开了距离,仍和从前一样,每天独来独往。
终于有一天,傅峥总算是按耐不住,在傍晚景宁下课回家的路上,堵住他,沉声说;“上车。”
景宁看了看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帕拉梅拉,无语片刻,才问:“傅大少爷,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傅峥皱了下眉,心理涌起一股意思烦躁,目光沉沉的看着景宁,说:“我们就不能有好好坐下来说话的时候吗?”
景宁觉得好笑,淡淡反问:“从前难道是我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和你说话吗?”
对面人静默无声,似乎也知道提前从前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好说:“那作为朋友,我邀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景宁已经不再相信傅峥所谓单纯的吃饭,语气嘲讽道:“真的只是吃饭?不是又安排了什么向少爷聂少爷要好好教训我吧?”
傅峥面色微变,沉吟好久,在景宁不耐烦饶过他身侧要走时,傅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景宁,我说我喜欢过你,你信吗?”
“景先生和傅峥上了车,之后两人去了一家餐厅吃饭,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这次见面好像还算愉快。”
电话那头传来保镖对景宁国外生活的日常汇报。
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沉默片刻,才问:“除了这个呢?最近有没有吃好睡好?人际关系怎么样?”
保镖说:“还是和从前一样,而且景先生好像有点……排斥社交,不论谁主动向他靠近,他都会以绝对疏离的姿态,完全不给人闯入的空间,至于睡眠和饮食,纪先生……我暂时还没有仔细观察过。”
比较他又不能让景宁发现自己,不可能跑到他面前去观察他。
好在纪温庭是个还算讲道理的雇主,低低“嗯”了一声,说:“以后他的私生活不必向我汇报了,照顾好他的安全就行。”
“还有,不要让傅峥再去打扰他。”
“好的纪先生。”
电话挂断,纪温庭望着窗外常青的松柏,一时恍然。
他房间的窗外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模样,除了下雪时,基本没有变化,就好像还是在夏天,那个青年还在自己身边。
仿佛下一秒,就会推开门坐在他身上,笑着牵住他的手,黏黏糊糊的喊他“纪先生”。
是他亲手将他送走的,他没有去怀念的资格了。
毕竟这场战役他对自己的存活率并没有很大的信心,纪家和孟家水深,他这一生已经过太多颠沛流离,就放他自由吧。
天高路遥,岁月漫长,他还那么年轻,总有一天,会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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