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憔悴了一些,眼下都是乌青,面上也没什么血色。
景宁想要说什么,可出口却发现嗓子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纪温庭忙道:“抱歉,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子弹擦着你的喉咙过去,差点伤到内里,可能要修养一个星期才能说话。”
景宁泄了气,点点头。
而且他现在不仅是嗓子疼,右手、左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
“在恨我吗?”纪温庭忽然问。
景宁看向他,居然在男人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慌乱无措和强装镇定。
他摇了摇头。
纪温庭静静看着他,哑声说:“对不起。”
景宁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纪温庭将他搭在窗边的手拢进了自己的手心。
“对方的目标是我,暴露出一点脆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摧毁掉。选枕星是因为孟家和我尚有利益牵扯,他只会觉得我在乎的是孟家和纪家之间的利益关系,在他拿不准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动你们,甚至还会继续试探。”
“这时我的人会悄悄潜到船上,我有十足的把握把你们都救下来。”
纪温庭深吸口气,目光深深的看着景宁,神情分外认真,沉声说:“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选择。”
景宁看着他,扯了下唇角,慢慢地用口型对他说:“我知道。”
景宁有一瞬间想过去死,但当然不是因为纪温庭没有选自己。
他能猜到纪温庭有他的万全之策,即使他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安全纳入在策略里面,他也不在乎。
只是唐锦容死了以后,他突然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景宁在icu昏迷了三天三夜,求生意志薄弱,身心重创,终于转到普通病房后纪温庭和纪秉臣还有管家现在是轮流守着。
用纪秉臣的话来说:“不多放几个人守着,万一他半夜拔了自己的氧气管怎么办!?”
景宁的床边,几乎每天24小时都有人。
好处就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有人帮自己。
卧床一周后,景宁能独立上厕所了,也能开口说话了,就是嗓子仍然哑得很。
景宁恢复了一点精神,开始原形毕露,朝纪温庭抱怨嘴唇干,说话难受。
纪温庭说:“多喝热水。”
景宁:“……”
这时,温热的指腹忽然抚上他干燥起皮的唇瓣。
景宁一愣,讷讷抬头,看到纪温庭拧着眉头认真的摩挲了着他的唇,忽然说:“让枕星给你挑个润唇膏。”
景宁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忘了纪温庭的手也没有移开,于是温热的舌头碰到了纪温庭的指尖。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暧昧的气氛在不合时宜时发酵了。
“哥,你饿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