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前车踩油门是需要勇气的,更何况是在那样几乎争分夺秒不容人多加思考的情况下。
就算是纪秉臣自己也没法做到一分都不犹豫就直直的撞上去。
这是非常赌命且对一个爱惜自己命的人来说非常不值当和亏本的行为。
他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活命,他为什么豁命?
如果是为了金钱,纪温庭每月给他打过去的钱他又几乎从不用。
有什么值得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去死。
纪秉臣想不明白。
他脑袋里面一团乱麻。
“叮咚。”
房门响起,纪秉臣立马大步开门。
“他人怎么样了……”
他本以为是孟枕星,但等门打开,话却哽在了喉咙里,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让他头昏脑胀的本人。
面前的景宁比他想象的还要狼狈许多。
衣衫不整,灰头土脸,额头有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伤口,血顺着脸侧往下流了一脸。
看着瘆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惊魂。
“纪先生怎么样?”
那一口仿佛被糙纸堵塞的嗓音出声就吓了纪秉臣一跳。
他哑然几秒,才说:“没事,很快就能退烧。”
“嗯。”
景宁点点头,没有要进去看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着你在门口傻子一样站立片刻,还是纪秉臣看到景宁伤口的血还在往下滴才悚然一惊。
“我艹,你进来的时候没人带你去急诊吗!”
景宁瞥他一眼,眸中竟带着丝叫人寒毛直竖的笑:“唉,其实我没有驾照。”
“……”
纪秉臣还没来得及震惊,面前人就倏然一倒,清脆的一声磕在他的下巴上。
景宁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剧烈撞击有些脑震荡和皮外伤。
幸好在车上那伙人反应过来下车时支援来了,不然的话景宁这会儿应该被一枪爆头了。
纪温庭在被顺利送入医院的当晚醒来,烧也退了。
绷着神经紧张了一天的医生护士们这才终于敢歇出口气来。
纪温庭醒来看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有很惊讶,只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问旁边人:“一路顺利吗?”
纪秉臣摸了摸鼻子,嗫嚅道:“差一点。”
“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左右都是瞒不过纪温庭的,纪秉臣的身边都是他的人,只要纪温庭想知道,迟早会知道。
所以他很快一五一十将那一路上的惊心动魄讲给了纪温庭听,只不过略过了关于景宁的。
景宁脑震荡昏过去后医生就给他打了安眠镇定剂,现在睡得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