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愣了愣。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么着急。
前面想法子花了太多时间,所以后面只能拼命赶上。
柳金枝望着眼前人,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儿要远行,母担忧”。
“唉,赈灾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现在堤坝还没修起来,南方时时有可能再被泯水冲毁。”
柳金枝担心。
柳霄道:“阿姐,同僚们都会去,大家都不怕危险,我自然也不能退缩。更何况……”
他顿了顿,说:“傅大人也会去。”
柳金枝眉心一挑:“傅……大人?”
“傅郎君被官家临时任命为安抚使,兼察访使,我们南下修建堤坝一事还需听他指挥。”
柳霄道。
柳金枝有些出神。
“阿姐。”柳霄拍拍她的手,凑近了,轻声开口,“其实,此次我能得官家青眼,也承蒙了傅大人举荐。”
柳金枝抿抿唇,小心问:“为何?”
柳霄却一笑:“阿姐明知故问。”
柳金枝不由得脸上飞红,低头不说话了。
“阿姐,此行傅大人若能提前立下功劳,得官家垂青,便能先一步跳出傅府,自立门户。”
“而我此行只要能挣下一点功绩,阿姐就不再是白身。我们柳家与傅家虽说不得门当户对,却也不再是天壤之别。”
“阿姐,我与傅大人为了这一点私心。此行必然竭尽全力,万死不敢后退。”
为了阿姐,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柳金枝立即按住柳霄:“别说这种话,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回来。你们的性命比我的亲事重要的多。”
但她还是感动,心中酸酸软软的,要是柳霄再多说几句,她肯定会忍不住掉眼
泪。
为了不让这次的离别那么伤感,她擦擦眼眶,深吸一口气,又道:“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二郎好歹有杏安在身侧照顾,谁跟着你呢?”
柳霄亦是皱起眉头。
却不想旁边传来笑声,道:“东家,你怎么把我忘了?”
扭头一瞧,正是杜卫。
杜卫笑道:“我跟着少东家一块儿去,保证全须全尾地把人带回来。”
柳金枝张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郑鑫也从饭馆里走了出来。
他老实,不太会说话,但还是尽量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东家,我会游水,南方水灾正好带我去。”
柳金枝看着两人,迟疑道:“可是南方现在很危险。”
郑鑫道:“可是东家一开始雇我,就是为了看家护院。”
杜卫一笑,道:“我还欠着东家一只狮头鹅呢,这趟南下,就当我赚外快了。”
“……”
柳金枝无言,视线在二人脸上扫过,诚恳道:“多谢你们,霄哥儿……我就托付给你们了。”
柳霄随言转过来,对二人叉手一拜。
二人同样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