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指着地上好几箱白银,“这是从府中库房收出来的。”
女子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白银,难以置信的望向夫君,随后道:“那日我在后院,听说帝师府中管事找我夫君,我夫君定是被威胁了,才不得不收下这笔银钱为他们办事。”
“去年咱们刚来到都城,正好遇到不少行乞之人,我们一连施粥半月,那段时日家中险些揭不开锅。”
众人听姑娘说完,有人觉得女子眼熟的,当即喊道:“对对对,我见过这姑娘,我就说怎么这般眼熟。”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熟,还真的是那家人。”
“或许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这娘子不是说了么?帝师府上的管事来过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这都大好几级了。”
翰林院编修不善巧言,本以为这次就这么完了,可惜连累妻子和家中下人。
至于府上的管事,却不是家里的,而是帝师府中的一名小管事。
没想到妻子的一席话,极有可能拯救他们。
翰林院编修跟着开口,“公公和这位校尉明查,下官此举乃迫于无奈,前去这几名百姓家中威逼利诱,他也不是府上管事,你们也瞧见了这宅子四下干净无痕,那是因为我们一家才搬来几日。”
妻子跟着附和,“除了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就是个烧火做饭的婆子,还有个门房其他就是我夫的车夫,这个管事乃帝师府上的小管事,否则以咱家情况,怎么请得起这等气质的管事。”
众人越听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小江和禁卫军校尉环顾四周,又不动声色打量翰林院编修和他的妻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低垂脑袋,却依旧看得出气度不俗的管事。
翰林院编修妻子接着道:“这位公公,这位校尉,以及诸位,你们瞧瞧我与夫君身上的衣物料子,你们再看看管事身上的衣料,比咱们两个还要好,哪有当主子的衣料还不如下人的!”
众人一看果真如这位小娘子所言。
小江看了眼三人,而后跟校尉说了声,将几人统统带走。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知道是帝师朝余先生泼脏水,抹黑余先生和农作司。
余先生是他们的恩人,之前他们就听说余先生发放了不少种子给周边农户,更是教他们如何耕种,从《南语传》中可知,凡经余先生之手的种子,最后都能开花结果。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有新鲜时蔬吃了。
大伙儿纷纷跟上小江他们,看着他们将人押进都城府,才放心下来,三五成群一边议论一边离开。
他们却不知道,等他们走后,小江紧跟着将那名小管事提去大理寺。
那名管事起初并不担心,后来意识到自己进了大理寺,面上的镇定自若顿时土崩瓦解。
不等小江威胁,这人便竹筒倒豆子说出实情。
管事是帝师府上的小管事,二十五岁,是帝师府中的家生子,对主子忠心耿耿,主子找他做这事,他立马同意。
他不光坦白了帝师的计划,还透露端王几次悄悄摸摸见帝师,帝师同意协助端王,第一步就是抹黑余南叶,让陛下在百姓面前失去民心。
一个失去民心的君王,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大伙儿心知肚明。
光是简单的两句话,就足以给端王和帝师扣上以上犯下,乱臣贼子的罪名;陆柘景却觉得不够,必须要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南禹国这几年草木停滞,是从他浑浑噩噩开始,也是中了祈国大巫师的魇术开始。
普通百姓并不知道祈国大巫师,但不代表祈国不存在,有余南叶在身边,魇术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
或许某天能不药而愈。
祈国善隐藏,他们的大巫师更是神秘,轻易无法抓住对方,与其敌在暗我在明,不如主动出击,先击垮端王。
早前派出去找大巫师的暗卫,没传回半点消息。
陆柘景不着急,他派人顺着小管事调查,调遣暗卫多次夜访端王府,还真叫他发现了不少东西。
顺着小管事提供的线索,挖出不少证据。
叁将证据呈递给主子。
陆柘景看过后,吩咐道:“将此事散播,除了都城,通州、南州也要传过去。”
叁应下,在熟悉的脚步进来前一刻消失在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