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与非揽着谭欢,指尖再次在他后背轻轻移动,一下又一下,写着轻柔的笔画。
他低头,贴着谭欢的耳朵,轻声道:
“欢欢,我把命给你。”
迟与非说话时的呼吸轻轻吹过谭欢的耳朵,谭欢可能觉得有点痒,在睡梦中扭开头,往旁边拱,拱到菲菲兔那里,脑袋埋进菲菲兔毛茸茸的肚子,含含糊糊的说梦话:
“非非……非非……嘿嘿嘿……”
迟与非听着谭欢的傻乐,没忍住也跟着勾起唇角。
迟与非活了28年,在遇到谭欢之前没怎么笑过,遇到谭欢之后却总是在笑,轻笑、大笑、发癫的笑,谭欢总是有本事让迟与非笑起来。
此时也是,迟与非看着熟睡了也时不时甩两下尾巴、蹬蹬腿、伸伸手很不老实的谭欢,神情柔得能掐出水,黑眸里映着谭欢的身影,很想把谭欢再抓进怀里好好揉一揉。
不用迟与非动手抓,谭欢在菲菲兔的怀里拱了一会儿,不满足于比较淡的霜雪气息,自动拱出来,垂着狐狸耳朵在床单上像个小推土机一样拱,又拱回迟与非的胸口,脑门撞上去,鼻子埋入迟与非饱满的胸肌中间,鼻尖耸了耸,嗅得特别认真,像个小变态。
闷闷的声音自迟与非的胸口传出来,谭欢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边叫着“非非”,一边呢喃着“好吃”。
迟与非单手撑头侧躺,任由谭欢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乱闻。
闻了一会儿,谭欢不老实地抬腿,砸在了迟与非身上,腿一勾,藤蔓一样缠住了迟与非,终于老实了。
迟与非不动,任由谭欢折腾,只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喜爱。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摸摸谭欢软软的狐狸耳朵,从耳朵尖揉到脑袋,逆着茸毛摸,把柔顺的毛毛弄乱,再重新顺回去。
摸久了,谭欢就会忍不住抖耳朵,抖得次数多了就会发出细软的哼唧声,呼吸喷洒在迟与非的胸口,将那一片的皮肤都染得湿热。
光摸不够,迟与非又低头亲了亲,怀里的狐狸青年好像没有骨头,浑身都是软的、香的。
他亲谭欢的狐狸耳朵,亲谭欢的额头,亲谭欢的鼻尖,又扯开谭欢的领口,轻轻用牙齿啃谭欢的肩膀,像终于得到专属于他的宝贝,紧紧抱着、把玩着,没什么欲念在里面,只是单纯的喜爱,爱不释手。
迟与非啃着啃着就啃了一嘴毛,谭欢对狐狸血脉的控制能力比兔子血脉强多了,清醒时控制自己变狐狸、变人还是很顺畅的,可睡着后就容易控制不住,不知不觉变了身。
此时他就不自觉变回了狐狸,四只爪子伸得笔直,蹬着迟与非的胸腹,小爪子一勾一勾的,像小猫咪在踩奶。
迟与非又把小狐狸捞过来,从头到尾把弄了一遍又一遍,才抱着小狐狸睡觉。
谭欢睡得特别舒服,他泡在迟与非的气息里,浸在温暖里,觉得四肢百骸都放松得不得了。
直到清晨,被窝里的温暖渐渐凉了下去,谭欢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得不到熟悉的温暖,这才把脑袋钻出被子,睁开惺忪睡眼。
“嘤嘤?”非非?
谭欢叫了几嗓子,得不到回应,又变回了人形,坐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一看却发现迟与非就躺在他旁边,盖着被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谭欢扑上去,脑袋枕着迟与非的肩膀,抱怨道:
“非非,早上的被窝好冷啊。”
迟与非没有回答。
谭欢闭着眼睛嗅着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片刻后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他将手轻轻放在迟与非的胸口,掌下的胸膛没有起伏,也感受不到丝毫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