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紧张地揪住床单,“怎、怎么了?”
迟与非微抬下巴,示意谭欢看向菲菲兔,问:
“这只兔子,哪来的?”
谭欢顺着迟与非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菲菲兔,也看到了贴着迟与非照片的毛绒熊,那张照片上还有谭欢磕出来的几个小牙印。
他立刻用菲菲兔把玩具熊挡住了,自己也坐在了照片熊前面。
“这个啊,这个是我爸爸小时候送给我的大兔子,它……它叫菲菲!草字头的那个菲,跟你的名字发音一样。”
谭欢记得在海岛的花房里看到过迟与非小时候和母亲的照片,知道迟与非小时候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毛绒玩偶兔,之前他还和系统一起讨论过,甚至怀疑过迟与非是他的菲菲兔变的。
一想到这个离谱的猜测,谭欢就忍不住蜷缩脚趾。
他低下头,揪着菲菲兔的一只爪子,“我看到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你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迟与非,你的兔子呢?”
谭欢抬头看向迟与非,他在迟与非家的别墅没有看到过那只兔子。
迟与非的目光落在菲菲兔上,眸中闪过回忆,神情有些恍惚,这是只有在谭欢面前才会露出的直白情绪。
当年,迟与非的母亲带着年幼的他走向深海,沉入海底,他费尽力气挣扎求生,挣脱了母亲的手,也松开了怀里一直陪伴他的兔玩偶。
后来母亲狰狞可怖的尸体漂浮上来,被迟与非的父亲带人打捞下葬,而迟与非的兔玩偶却再也回不来了。
迟与非回过神,淡淡地说:“丢了。”
“丢了啊……”谭欢有些失望,他想了想,把自己的菲菲兔抱起来,从床里面慢慢往床尾爬。
他这几天变狐狸变习惯了,下意识用爬的,爬得慢吞吞的,头顶的狐狸耳朵时不时抖两下,身后两条蓬松漂亮的大尾巴轻轻甩动,耳朵尖和尾巴尖都是粉色的,连爬动时磨蹭着床单的膝盖都是粉色的。
迟与非刚被过去记忆引起的阴暗情绪瞬间被谭欢碾压消失。
谭欢爬到迟与非面前,将菲菲兔塞进他怀里。
“那我把我的菲菲兔送给你!以后有菲菲兔陪着你睡觉!”
迟与非接过菲菲兔看了看,突然道:
“我那只丢了的兔子叫非非,我母亲起的,就是我名字里的‘非’。”
谭欢惊讶:“真的好巧呀。”
迟与非莞尔,他将菲菲兔又放回床上,突然掐着谭欢的腋下,将谭欢拎起来,抱进怀里。
“我现在不需要菲菲兔了,我需要欢欢兔。”
谭欢手软脚软的被迟与非抱着,狐狸耳朵不停抖动,他别开脸,长睫垂下,粉色的眼眸里浸满了羞赧。
“可我现在不是兔子呀。”
“欢欢狐也可以。”迟与非补充。
谭欢身后的两条狐狸尾巴甩了甩,轻轻蹭过迟与非的腿,见迟与非没反应,又多蹭了两下,心里有点高兴,就像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迟与非抱着谭欢往客房走,谭欢搞小动作的狐狸尾巴瞬间绷直了,“哎哎哎!迟与非!你睡客房!我睡这里!再说了,我还没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