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惊诧不已,用尽全力摇头:“不是的,怎么可能呢,迟与非,你不要乱猜……”
迟与非将谭欢的手按在自己身上:“谭欢,在我身上生根。”
谭欢不停摇头,软绵绵的手推拒着迟与非的胸膛。
他的眼眸已经快闭上了,他维持不了清醒状态了。
迟与非突然放开谭欢,任由谭欢摔倒在床铺上。
他转身,从床头柜拿出折叠刀,甩出锋利的刀刃,压在自己的皮肤上。
谭欢努力睁开眼睛,“迟与非,你要做什么?”
“你晕吧,你晕了我就喂你喝我的血,既然我能供给你养分,喂你喝血也是一样的吧?”
“不行!这只会浪费你的血!迟与非!”谭欢的声音大了一点,说完这句话,他就倒在床上如破风箱一般喘气。
迟与非没有去抱谭欢,他拿着刀,一点点压入皮肤,血涌了出来。
“迟与非……不行……”谭欢努力往床边爬,向迟与非伸出手。
迟与非看着谭欢,神情越来越疯,“谭欢,说出来,说出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迟与非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滴落到地上。
谭欢看着那些鲜血,眼眸一点点变成翠绿色,呢喃着:“好浪费……”
他爬到床边,像垂死的病人,向迟与非颤巍巍的伸出手。
“迟与非,求你,让我生根。”
刀子掉在地上,迟与非接住了差点掉下地的谭欢。
谭欢的手搭上迟与非的肩膀,指尖的嫩芽缓慢生长,寻到迟与非的皮肤,扎了进去。
一根、两根、三根……谭欢靠在迟与非怀里,慢慢在迟与非的身上生根。
迟与非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下面有植物在慢慢攀爬生长,不是很疼,痒而麻,很奇异。
谭欢靠着迟与非的肩膀,明明在汲取着养分,泪水却一颗颗的滚落,他哭得特别凄惨。
迟与非抬手擦谭欢的眼泪,“哭什么?”
谭欢声音哽咽:“迟与非,我清醒不了多久的,要是我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会死的。”
迟与非用指尖轻轻拨弄谭欢的睫毛,他的手背上也扎入了几根嫩芽,嫩芽的尽头来自谭欢的身体,他们被连接在了一起,共享生命。
“你会让我死吗?”迟与非很平淡的问。
谭欢摇头,又摇摇头。
迟与非笑了:“谭欢,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迟与非不是第一次这么对谭欢说。
曾经在高楼上,迟与非故意吓唬谭欢,从高楼坠落,被谭欢救上来时,迟与非就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