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只能听见耳边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就感觉脑袋上被放了个东西。
嗯?
像是什么布料,盖住了他整张脸。
心跳开始不规律地加快,有什么堵在心口,即将喷涌而出。
小皇帝咽了咽口水,放开了禁锢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时砚睫毛微颤,缓缓掀开眼帘,紧接着便愣住了。
面前是一片刺目的红。
遮住自己视线的是一块薄薄的红绸,透过红绸可以看到屋内处处装挂着红色,门边和床帐挂着红绸,桌案上的杯子是红的,点燃的蜡烛也是红的。
时砚动了动脑袋,略微低头,果不其然,他身下的床铺也是红色的。
这是一间婚房。
小皇帝一眨不眨地看着时砚,自他睁开眼的所有举措都尽收眼底,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尖深深掐住手心的软肉,刺痛着自己的心。
他突然有些害怕从时砚那里得到的回答。
他会喜欢吗,会恼怒,还是生硬地拒绝?
但是都没有。
他预想之中时砚可能会产生的反应都没有发生,只是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他已经仰面躺在了自己亲手铺好的喜被上,披着盖头的时砚翻身压在他身上。
时砚的手锢着他的手腕,声音里压抑着浓重的欲望:“宵宵。”
他不再敬称陛下,而是叫他宵宵。
李宵尘的心扑通一跳。
时砚的身体缓缓压下来,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想帮我掀盖头吗?”
李宵尘做梦都想。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法周全,两个人浑身都像被火烧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红绸被掀开,李宵尘还未来得及看清之下时砚的脸,便被铺天盖地的亲吻淹没。
这不是他以往认知中的任何一种亲吻,时砚的亲吻仿佛带着惩罚的意味,深深摄取他的每一寸呼吸,挑逗、□□,恶劣地看他缺氧求饶,才肯吝啬地给一点空气,然后再度更深、更重地占有。
李宵尘觉得他好像要融化了。
……
新婚当夜的流程到底还是走完了,不过合卺酒不是正经喝的,盖头也不是正经挑的,兢兢业业燃烧的红烛记录着两人的激烈,树梢的圆月害羞得躲在了云后。
用来装饰的红绸被用在了别的地方,鲜红铺在雪白的底色上,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
时砚也确实没有放过这道佳肴,吃了又吃,凭借着鲛人的体力将李宵尘翻来覆去地折腾,后来更是变成双腿,直接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可怜小皇帝生平第一次开荤,就遇上了欲求不满的时砚,哪怕是再温柔再顾及他的感受,到底还是被时砚打破了底线,他以前从来不知这种事能有那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