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突然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快走两步来到男人面前,从他手心里将钥匙拽了出来:“这是我的东西,你是小偷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小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惋惜又像是可怜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当初在育儿所,你说会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都不作数了么?”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显得有些阴森。
时砚的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育儿所,是联邦中心星上对于接纳孤儿的地方的称呼。
这些往事在时砚的记忆和得到的资料中都没有显示,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后知后觉从心口的地方涌泛起疼痛。
他的温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收了多少苦?育儿所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甚至不是联邦官方承认的组织,温言在那里能过得好吗?
明明是没有心脏的仿生人躯体,时砚还是感受到了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主人,我们该离开了。”时砚从背后将温言整个拥在怀中,上抬的视线挑衅般对上了男人难看得可怕的脸色。
温言拿回了房子的钥匙,正愣愣地低头想着什么,听见时砚的声音,他抬起头,上下点了点脑袋:“好。”
叙旧是不可能叙旧的,他和那个人根本就不熟,所以自然是时砚的话比较重要。
“下次我还可以出来吗?”他的心里装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其他,而是还能不能再次出来玩。
常年生活在无趣的中央星上,温言今天一整天见识到的新东西比他在中央星上很多年见得都要多,他喜欢。
时砚揽着人转身,看都没看一眼那个破坏他们好心情的男人,低沉的笑声在温言耳边响起:“看你表现,或许可以呢?”
温言瘪了下嘴:“你根本不是特意带我玩的,你只是拿我打掩护。”
他看得出来时砚所谓的偷跑出来,其实也是经过了仿生人首领的默许,出来就是为了找索兰谈合作的。
虽然是有点小埋怨的语气,但温言又连忙补充,“打掩护也没关系,我不怪你,所以下次还能拿我打掩护吗?”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似的望着时砚,让他很难说出拒绝地话。
于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以后每次出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都带你。”
温言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地拐出小巷,背后听见他们声音的黑衣男人脸色沉得好似能滴下墨来。
“长官。”
两道身影敏捷地从墙角跳下来,对着男人行礼。
其中一个人道:“需要追吗?解决掉他。”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男人冷笑一声:“解决?你们怕是都靠近不了他周身一米之内。”
单枪匹马还带着个累赘就敢在地下黑市招摇过市,那个仿生人的实力一定不弱,况且就从刚刚的对峙中男人就能感受出来,那个仿生人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