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也才九点半,客厅里没人。
马阿姨的儿子要结婚了,这两天不是提前下班就是直接请假,还有意无意想跟季康元预支工资。
季康元心里也有些不耐,对方之前想把女儿‘卖’给自己凑彩礼,要不是当时用人急,她做事的口碑又好,季康元也不太愿意花钱买这种人的服务。
等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人就把她早点换掉。
好在冰箱里的菜有专门的人买,她请不请假也不耽搁。
也因为这样,最近都是季康元做饭。卖相是越来越好看,闻着也很香,但味道如何他没什么把握。
他自己尝起来倒觉得还不错,可好像无论什么菜许术吃进去都一个表情,胃也很小,吃得挑挑拣拣,让人信心有些受打击。
提前备好明天要做的菜和料,季康元洗漱完放轻声音回到卧室。
许术蜷着身子侧躺在床的边边,四肢的镣铐已经解得只剩一条。季康元走过去才发现他眼睛还睁着。
“睡不着吗?”
他上床坐在许术背后,等不来回音,用手轻轻推了推人的肩膀,“你看看我。”
许术被他打断思绪,无奈地转头看了眼,瞳孔突然收了下。
季康元笑得有些难为情,一手侧撑在床上,一手抓了抓新染的头发,状似平淡随意道:“我看你好像比较喜欢红色……好看吗?”
季康元的红发跟陈与年的其实不太一样,他的头发是自然卷,卷得很漂亮,像草莓味的气泡水。
许术一直没说话,季康元的笑就渐渐有些挂不下去,低头匆匆转移话题:“…最近是不是忘了剪指甲?都快成小猫爪了。”
季康元脸上有点热,心里懊恼自己怎么真信景培那个神经病脑子想出来的办法。
他找来指甲刀,让许术坐在他怀里,从背后握着人的手,咔哒咔哒把太长的指甲剪进垃圾桶。
许术也懒得挣扎,他昨天夜里又莫名心悸得厉害,一晚上没睡着,现在身体累得发软。可等到季康元温热的手掌握住他脚时,还是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
“……我自己来。”
季康元剪得认真,声音贴着许术耳朵嘟囔:“听话点,别乱动,一会儿该剪到肉了。”
手里的脚趾因为这话蜷缩一下,后颈也生出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季康元看见了也装没看见,嘴角不自觉含着笑。
终于剪完,许术迫不及待地抽出来,却发现自己刚刚走神的时候,脚上被季康元神不知鬼不觉的套了串绿奇楠的珠串。
“你好长时间没睡好觉了,我让人帮忙带的,它的香味可以舒缓神经。”
天价木头被套脚上许术也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这是另一种镣铐,眉头隆起一点。季康元见了又说:“是生日礼物。”
许术看他一眼,觉得奇怪,生不生日礼物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他还有权力取下来?
“还有这个,”见他不抗拒,季康元去取来个长条的木盒,打开,里面是块质地温润的玉牌,“这个也带上吧,保平安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