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想得出来这个词。”他重复起来,“悲伤、悲伤!”
“仙舟就是一篇悲伤的史诗。”
无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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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躺在景元温暖的怀抱中,真是让人有些……把持不住!
咳咳,开个玩笑罢了。
丹枫在幻境中突然走过来一记手刀,把我拧晕过去了,可能是不愿意与我继续那段已经走入了死局的对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起那么深邃的哲学问题,可能到底是情不自禁、情不自已……
“你这样昏死过去,可属实是吓了我一大跳。”景元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居然能够听出他话里藏着的情绪,有点生气,有点担忧,又极其严肃,仿佛在警告我。
警告?
为什么要警告我?
我挣扎着支棱起身子,一挥手,话到喉咙口忽地又卡住了,糟糕,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具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了!
我急忙掐着脖子,撑住一口气,吃力地从齿间吐出几个破碎的字:“我……我……现在必须去一下……”
“丹鼎司。”
我感到是丹枫有意在操控这具躯体,逼迫我尽快做出选择。他虽然是一簇凝聚的记忆,但我相信他若是有想法,绝对可以直接夺舍。
而丹枫没有这么做,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现在不愿意面对某些人。
比如白露,比如景元。
我捏住脖颈下缘的位置,用力揉了揉,终于可以发出连续的声音了。寒鸦留下的那道符篆突然闪了闪,一阵灼热的痛感袭来。
仿佛有好几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互相斗争,一时间分不出高下。
“老师,坚持住啊!”
彦卿快步上前来紧紧握住了我的胳膊,我低头对上他诚挚的视线,猛然察觉他再次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
“不……”
我咽了咽声音,刚刚和丹枫在幻觉里对话得太用力,都有点干涩了:“我的意思是,我得去丹鼎司见一见白露。”
如果真的打算干一番大事业的话,我觉得第一步可以从她开始——为了应对未来的危机,罗浮需要有一位真正的龙尊。
丹恒选择成为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他的心意很坚决,没人可以勉强他,那么筹码唯有放在白露身上。
虽然我知道白露不想受人摆布成为名为“龙尊”的傀儡,但她一旦拥有了十足的力量,当不当“龙尊”或是当怎样的“龙尊”,完全可以由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