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拔河比赛的裁判。
如果景元说“来了来了”,那他是真的会来,且马上就来了。罗浮上下千百万人,这七百年间全部是把心交给了他。
“将军,十王司执行公务。”雪衣的额发被风微微吹起了一些,我看见她身上仍挂着伤,“还望您配合。”
“十王敕令,我自然无权干涉。”景元难得不笑了,“这位白发的小家伙可以还给你们,但你们不能带走另一个,他身上留着持明族的血,考虑到仙舟盟约,若非大恶大非,我们不可擅动,还望十王不要令我难做。”
我错愕地看着他。
“松手。”景元转身对我命令道。
他很少会用这么严厉的语调对人说话,连金色的眸光都沉了下来。
“不行。”我想说。
“好吧。”我最终说出口的。
我听从了他,一次又一次,因为我没有第二种选择了。这是景元,是庇护罗浮七百余年的神策将军,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
亦或者……
正是因为我了解背后的故事,才无法对他说“不”?
“吾今日所得拘捕敕令之中唯他一人耳。”雪衣又解释了一遍,“将军愿意使人配合,吾亦无意多生事端。”
景元微微颔首。
“你们要做什么?”我突如其来产生了质问的底气,“把他销毁吗?”
我不允许、不允许。
“十王司不希望他被销毁,他是珍贵的财产。”雪衣机械式地回答着我们,“比起这个,十王更担心他会自我伤害,甚至是自戕。”
自我伤害?
我想继续追问,但嘴唇张了又张,却什么都说出不出口。
景元重新背起手,转身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思,但此事非同小可,且随我一步来。”
像是他身上有一种魔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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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反抗。
「因为我相信他。」
“好香啊。”
我们走到无人的角落处,他忽然敛起了之前的严肃架势,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是吗?”
我如梦初醒般地抹了抹嘴角,将留有余温的鸣藕糕递给他。
“你大抵也猜到了,时间匆促,形势所限,我无法与你说得太清楚。”他接了另一块没有被我咬过的,“只不过有一点是我需要提醒你的,关于你的身份,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我想不出来仙舟律法里有哪一条禁止十王司制造偃偶。它们的玉兆数列之中掌握了浩如烟海的虚拟意识,复刻与真人一模一样的偃偶,轻而易举。
可是这样,更是会扰乱生死秩序。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复刻出什么前任将军、前任剑首的存在,那么何必需要耗费精力重新培养活着的人,教他们如何为仙舟赴汤蹈火?
所以唯一的问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