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焰抱起姚婪的冰冷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向宗门内,他甚至没有动一动手指,柳渊便被扑面而来的魔气缠住四肢,再也动弹不得。
少年的身后是满地的尸体和瑟瑟发抖的幸存者,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跟随,那个曾经温和的少年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令三界胆寒的、至高的魔。
沈夜焰直接抱着姚婪进入了他房内的密室,随手布下了强大的结界,任何人都无法进入,连李鸿毅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夜焰!沈夜焰!”李鸿毅拍打着结界,声音哽咽压抑,“你把结界打开!”
结界内毫无回应。
沈夜焰小心翼翼地将姚婪放在床上,为他整理好衣襟,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就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师尊,我们回家了。”他轻抚着姚婪苍白的脸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高阶魔丹在体内平稳运转,曾经那个温和的少年整个气场全都变了。
如瀑黑发垂落腰背间,宽厚肩膀像要抗下所有疾苦,他抬手施了道冰魄术,让寒气将整个密室包围。
姚婪的身体被完好地保存着,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柳渊还留有一口气,被李鸿毅差人关在了后山地牢,三界名义上获得了和平,但人人心中都恐惧着那个为爱成魔的少年。
密室中,沈夜焰日夜抱着所爱之人冰冷的身体,日复一日地守候着,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苏醒。
泪水早已流干,心也随之死去。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对过往一切的眷恋。
这就是人魔相恋的宿命吧,轰轰烈烈的爱,轰轰烈烈的毁灭。
世人都说是魔魂带来了灾祸,但又有谁知道,真正的灾祸,其实是失去爱人后那颗破碎的心。
每天夜里,沈夜焰都会躺在姚婪身边,轻抚着他的脸颊,诉说着一天的经历。
“师尊,今天那些人又来求见,我都没理会。”
“师尊,时立整天哭个没完,我都没有再哭了。”
“师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外面的人都不敢打扰,只能远远地看着那道永远不会消散的结界。
李鸿毅照例每天都来拍打结界叫人,这天也不例外,破天荒的,真让他拍开了。
“沈夜焰!你出来!把结界打开!”
“他不仅是你师尊,也是我师兄!你要厚葬!你让他入土为安行不行!”
“沈夜焰,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你再不出来,你师尊辛辛苦苦守护的宗门要散了!”
结界无声散开,面色冷峻沉凝的少年缓步走出来,李鸿毅只来得及朝他身后瞥了一眼,就又被结界挡住了视线。
沈夜焰平静收手,故意合上结界不让他看到里面,随后平静开口:
“师叔,以后不用来了,宗门长老弟子,麻烦小师叔都去遣散了吧。”
“你说什么!?”李鸿毅不可置信。
沈夜焰:“他死了,从无再无凌霄派。”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