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一天,”姚婪再次打断他:“我会亲手杀了他。”
李鸿毅:……
“但现在,他是我的人,我会护他到最后一刻。”
李鸿毅愣住了,第一次从这位师兄眼中看到如此决绝坚定的神色。
“为了他,你拿整个凌霄派上下冒险?”
“不是冒险,是取舍。”姚婪声音平静:“若你不愿与我共进退,可以带着弟子离开,趁柳渊未至前远遁他处。”
“其实一开始我给你传信,是打算让你守好宗门万万不得离开,我在外面拖住柳渊。”姚婪说:
“可现在柳渊要打上来,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活着,所以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太小看我了!”李鸿毅甩开折扇扇了几下,恼火道:“姚婪,虽然我挺烦你,但师出同门,我岂是危难时弃你不顾的小人!”
姚婪笑了下:“那更好,告知凌霄派弟子们实情,让他们各自选择去留。留下的,必须做好战死的准备。”
“你是铁了心要和柳渊一战?”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启战端。”姚婪说,“但若柳渊真不善罢甘休,那一场大战,势在必行。”
密室中,沈夜焰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姚婪走后,他在密室中转了一圈,随手翻看着书架上角落里的民间小话本。
翻了几页,少年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笑意,不过很快又将书放回原位,以免姚婪回来又要敲打他。
没了之前旁若无人的放纵劲,沈夜焰反而冷静下来,思索起当前局势。
柳渊显然不是普通的疯子,而是有明确目标的危险人物。
他对魔魂的执着,绝不仅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某种更宏大可怕的计划。
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腹上,先天魔魂终究会带来什么?力量?灾祸?抑或彻底毁灭?
尽管姚婪给了他强大安全感,但心底深处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若有朝一日魔魂彻底觉醒,他堕了魔,会不会伤害到姚婪?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正当思绪纷乱之际,密室的门被推开,姚婪面色如常地走了进来。
“师尊。”沈夜焰立刻起身迎上,“小师叔是有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临渊城的消息。”姚婪走到床边坐下,“柳渊已集结二十余宗门,准备讨伐我们凌霄派。”
“这还不是大事?“沈夜焰追问着:“就因为我?”
“不全是。”姚婪看着他:“柳渊野心勃勃,觊觎凌霄派已久,你的魔魂只是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借机打压凌霄派,削弱我们在修真界的地位。”
沈夜焰沉默片刻:“师尊,你别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只有我不在了,所有问题才会迎刃而解吧。”沈夜焰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