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是了。”何奕宁说。
起初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起话来夹枪带炮的。
“喜欢男的,所以能和男的亲?随便一个都行?”
何奕宁皱眉:“池雨。”
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个地方的?
冷冷地喊了池雨的名字后,他忽然明白了。池雨是在为他方才亲吻时冷漠的态度生气?
他想了想,说:“我刚刚没有不想亲你,我只是担心弄到你的伤。”
池雨静默。
半晌,他道:“有病。”
有病的人才会亲和自己同一个性别的人。
何奕宁有病,他也有病。两个人都有病。
何奕宁笑了笑,轻松地揭开这个话题,“等回去要我帮你洗漱吗?”
“不用。”
“脸上的伤呢?疼不疼?”何奕宁道。
池雨抬手轻轻触了触脸颊,“还好。”
回了出租屋,开了门走进去,守在门口的糖果缠了过来,喵呜地叫着黏在池雨脚边。
池雨微愣,弯腰轻揉了下猫的脑袋,猫顺势抬起头蹭他的手。猫毛软乎乎的,隔着猫毛都能感受小猫鲜活身体里滚烫的血液。
他想起高中时,为了考第一不得不迷信地去摸何奕宁脑袋的事。他还记得何奕宁头发也是软软的,像小猫一样,在他摸过去时微抬起头蹭他的手。
是跟糖果学的吗?
“糖果真的很乖。她肯定也很喜欢你。”
背后冷不丁响起何奕宁的声音,池雨回神,抬头去看何奕宁时,才意识到自己蹲了下来。他仰着头,身高差使得他眼中的何奕宁高大颀长,那张精致的脸以如此刁钻的角度来看竟然找不到一丝瑕疵。
光被遮住后阴影留在脸上,精美得犹如雕刻出来的五官微微下扬——何奕宁也蹲了下来,两人的视线在水平上相接时,他抬手轻抚池雨的脸,“怎么一直盯着我?”
池雨微顿,向后一避,忽地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奕宁伸手去拉池雨,被吓到的糖果一蹦从两人中跑了出去,将他的平衡也打乱了,他往前一跌,整个人都摔进池雨的怀里。
他的脸埋在池雨的肚皮上,软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落在衣服里的鼻子浸满了衣服的清香。
有只手轻推着他的顶骨让他抬起了头,池雨后背靠在墙上,弓起的身子使他低头看人的目光懒散而轻蔑。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懒懒的,“你头埋在我肚子上呼吸,很痒。”
何奕宁眼皮一跳,撑着地坐直。他心脏跳动变快,痒意缠着四肢,顺着血脉涌入某个地方。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欲要起身。
“何奕宁,我想抽烟。”池雨说。
轰隆——
何奕宁看向他,缠连的视线为那股痒意添柴加火,左脚跪在地上,倾身向前,一手撑墙,一手抬起他的下颌,凑了上去,小心地舔吻他的唇。
池雨闭起了眼,任由他攫取氧气,酥麻顺着神经爬过皮肤,比吸烟还能安抚他烦躁的心情。
接吻是种很神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