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喉咙顿时像咽了炭般,灼痛起来。
她滚了滚,没纾解,嗓音更哑了,“我不怪你……”
一边说,一边撑住桌子,缓缓起身。
管家一怔,“您不吃了吗?”
宋满摇了摇头,“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然而,刚迈出步,猛一趔趄,身子直挺挺往前栽。
吓得管家、佣人一阵手忙脚乱。
将她扶上床后,有个年长的女佣忍不住劝:“夫人,您可得注意身子,您月份这么大了,可不能出丁点差错哩!”
宋满听出她的吴语,下意识问了句,“你是沪市那边的人?”
女佣点头,又指了指管家,“我们都是,当初招我们的人特地挑了户籍。”
她从小就跟着阮文华与李姨,听惯了吴语。
去了港城,宋家后来又遭遇变故。
宋家上下佣人各奔东西。
李姨逃回沪市。
阮文华锒铛入狱。
宋满因此很久没听到这一口的吴语了。
此时乍然听见,只觉得亲切。
也更加清楚的明白:能这样安排的,只会是宋隽言。
宋满心潮起伏。
不知过了许久,她松开攥紧的床单,阖目,“我休息一会儿。”
既然他都预备好了一切。
那么这场仗,无论多么凶险,她都不能拖他后腿。
也要相信他,他一定会平平安安,亲自来接她,看他的孩子。
宋满如此下定决心后,每日按照产科医生给的建议,定时定量吃饭,一有空就做瑜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管家本来还担心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大半月过去见她如旧,也安下心来,将近况如实报告给了温屿安。
……
彼时宋隽言正在单位。
伤筋动骨需养百日,他却在处理完宋满丧事后直接复了工。
镇日不是批复这个项目。
便是和另一个项目的建设人会晤。
这架势饶是俞念看了,都觉得宋隽言没把自己当人,而是畜生。
她不止一次地在单位、停车场……拦截他。
“宋隽言你是不是疯了!宋满已经死了,死了!你还要这样!她就这么好吗?”
宋隽言起初是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