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电话不断,慰问、关心……
纵然带着谄媚,总归是热闹的。
如今,冷清清,孤伶伶。
叫她终于体会到——
所谓‘世态炎凉’。
从不是书上的成语。
而是砸在身上,冷冰冰的现实。
阮文华在病床呆怔许久,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两个小时后。
阮文华领着西装革履男人赶到宋廉明的病房。
门口守着的仍是先前那个刑警。
见到二人,刑警眉头一蹙。
男人首先亮出自己执业证,师事务所证明及委托书。
“我是宋廉明授权的律师,罗严明。我委托人的妻子想要探望一下我委托人。还请您给予个方便。”
一边说,一边又递出来医院报告单。
嫌疑人病危,其亲属有权利探视。
还别说带了相关佐证的资料。
刑警看向阮文华,“可以,但要搜身。”
语气几无情绪。
表情也唯有冷淡。
只有那道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似在嘲讽她刚刚与自己争执的那一闹。
阮文华脸色涨红,却一改常态,低头,任刑警搜了身。
进入病房,太阳正晒在宋廉明枕头的一边。
阮文华去阖窗帘,随即拿了盆接水,给宋廉明擦脸。
门口刑警看她行为一切如常,视线不再如初的紧随了。
阮文华似未觉察,背对着门口,坐在病床边,顺势将帕子撂进水盆。
‘啪’。
溅起水花。
宋廉明看了眼那水盆,目光落在阮文华身上,却是很快收走了。
那意味似在瞧空中浮尘,虽觉碍眼,却不必拂它。
阮文华从前没少受过这样的眼神。
在她呵斥佣人时,在她不小心趔趄时,在她偶尔放声大笑时……
无数多的时候,宋廉明都是这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