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嗙’的一声。
门被人大力打开,撞上墙,又弹回来。
俞念一把揿住,“宋隽言!”
她转过头。
房里没开灯,寒风凛冽,‘哐哐’震着窗。
宋隽言脱掉大衣,挂上一旁架子。
强烈天光,昏雾似的浮尘里,是他高而宽阔的肩背,窄而精壮的腰臀。
如此清贵、阳刚。
犹如谜一样的男人。
俞念一时看得呆住,旋即涌出浓浓的不甘与愤怒。
“宋隽言!是你关掉了我母亲的美容院,也是你让陈氏夺了我们西部的项目!”
宋隽言嗓音平静,“工商查封商铺都有流程,报批,行事笔录,开具行政强制措施决定书……其中没有一项我可以插手的。至于,西部项目……”
宋隽言抬眸。
射出的精光,直叫俞念立时头皮发麻。
“这不多亏了你投资的那六亿,不然陈氏哪有资本同你们较量呢?”
俞念瞳孔涨大,“所以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
“重要!”
俞念逼近,双手撑在办公桌。
咫尺之距。
呼吸间尽是宋隽言的气息。
叫她醉,叫她痴与狂。
宋隽言:“谈订婚那天。”
俞念嘴唇颤抖,天塌地陷的懊悔涌向她,覆灭她。
“如果那天你不知情,你会不会……”
宋隽言盯着她,“到如今,你也只会想‘如果我不知情’吗?”
俞念一愣,“什么?”
宋隽言撑住桌沿,倾身。
影子高山一般压制着俞念,无路可退、无处遁形。
“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如果你不做那件事吗?在你心里,别人就该任由你践踏、毁灭的吗?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恶毒。”
俞念如遭重击,扪心控诉:“宋隽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一句句仿佛泣血。
“所以我跟你说了,你有怨有恨冲我发泄,满儿她不知情,她无辜。”
又是这句话。
第三次了。
俞念定定看着宋隽言。
他眼神里,有冷意、有厌恶,更有不耐烦。
就是没有一丁点对她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