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言晃了一眼两人交错的指尖,似笑非笑,“温先生什么时候和我侄女关系这么好了?”
温屿安如实道:“有些渊源。”
俞念噙笑,“满儿不愧是宋大夫人调教出来的,这走了一个华小公子,又来一个温先生。”
宋满抬眸,对上女人视线,针尖似的。
温屿安也蹙了眉,“俞小姐慎言,我和满儿只是朋友。”
宋隽言平声道:“既是朋友,那就得注意一下分寸。”
宋满凿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俞念滑笏微笑,“隽言你的好心,你侄女不领情呢。不过,说到底满儿只是宋大夫人领养回来的孤儿,不是什么正经出身,所以对男女之间的界限一直都这么模糊吧!”
孤儿。
不是什么正经出身。
这俞念对自己果然有敌意。
三言两语都专挑她的软肋刺。
宋满一向装乖,但也不是任他人肆意践踏的。
宋满道:“俞小姐,自己淋过雨何必也把别人的伞扯破呢!”
俞念虽是俞家千金。
可母亲不过夜场一个陪笑的,使心机爬上了俞老的床,暗结珠胎,悄悄转地儿生下,再抱着襁褓的俞念登门认亲。
俞家上下都被俞念母亲这操作恶心透了!
俞念早些年受此影响,过得十分不易,后来在商业上展露头角,才得俞老器重。
这辛秘其实家喻户晓。
但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获得俞氏集团总权的俞念不愿提及,其他人巴结她,也不敢触她的逆鳞。
这么些年了。
宋满是头一个。
俞念脸色铁青,讥讽道:“我是俞家名正言顺的千金,你拿我跟你做比,也配?”
温屿安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人不分贵贱,只分品性高低,在我这里俞小姐你确实不配与满儿相提并论。”
温屿安家产都在港带。
但此次来内陆,是参与重点项目的主要对象。
俞氏纵使在内陆排前几位。
富不跟官斗。
她再怎么都得忍让温屿安三分的。
俞念咬紧后槽牙,转头看向宋隽言。
宋隽言盯着温屿安,“俞念是我对象,她说一句她侄女,天经地义,温先生你拿什么身份置喙?”
字里行间都是对俞念的维护、纵容。
宋满只觉心脏仿佛被撒了火炮,炸一下紧一下疼一下。
反反复复地缺氧,呼吸短促。
宋满握紧温屿安的手,看向宋隽言,“温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只是瞧不惯我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