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确认他对自己没有威胁,但落在他命脉的手仍没有放松,只要少年有所异动,她捏在手里的簪子就会立刻刺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神色放松了些。
少年凑在她颈窝,耸动鼻子嗅了嗅:“羌……执……”
仍是一字一顿,但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言清眸光动了动,有名字,那就是有人教养。
可他为何却表现出一副野兽的模样?
就连身上或旧或新的伤,也是跟猛兽肉搏时留下。
还有他的牙齿,被打磨过一般,牙尖锋锐,能够轻易洞穿血肉。
难道说他曾是被与野兽关在一起圈养的奴隶?
恶毒冒牌神女(7)
王都上流贵族就有观赏野兽与奴隶搏斗的嗜好,北幽甚至还有专门的斗兽场。
两国交战多年,打得有来有回。
南姜新君为人暴戾,对俘虏毫不留情,几乎都是杀了了事。
北幽倒是没有直接将人斩杀,而是将兵俘送往斗兽场当奴隶,且禁止私人买卖。
让被抓的南姜兵士与兽搏斗,成为北幽贵胄眼里的笑料,便是为了给予木连城莫大侮辱。
“我也来咯~”在岸上待着的白狼见两人久不上来,还以为他们是瞒着自己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它立刻跳下河,砸出来的水花溅了言清跟羌执满脸。
言清吐了口水,眼刀子直往它身上逼,丝毫没感受到威胁的白狼绕着两人狗刨起来。
“放我下来。”她皱着眉对羌执说。
少年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危险。”
他眼里的言清就是小小的一团,身上好闻的气味让他有保护的冲动,所以不想她有事。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生出了照顾她的冲动,就像从前狼妈照顾自己一样。
因此言清在他心里,等同于需要被好生照料的幼崽。
她拿刀,少年怕她扎到自己。
她游泳,少年怕她溺水而亡。
俨然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言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抱我上去。”
还好这家伙听得懂指令,不然再多说几句她都怕自己彻底丧失耐心。
上了岸,她到一旁换了裹胸,将外裳穿好,转头就见一人一狼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羌执脚跟相触蜷着身子,一双猿臂放在两腿之间落地,头上若是戴个兽耳,便与狼人无异。
把湿透的裹衣放在火堆前烤干,她盘腿坐在草地上,肚子咕噜一声。
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正要去拿些干粮包袱,就见少年飞快窜入河中。
再次从水里冒头时,不仅手里抓着条鱼,嘴里还叼了一条。
他将鱼送到言清跟前,翘起下巴指了指火堆:“吃。”
言清将鱼简单处理好后,用木棍串起架在火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