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越来越亮,将昨晚的一切暧昧都照得无所遁形。
“你的伤……”青梧生硬地转移话题。
墨凤却突然按住她的手,“先回答我。”
她的掌心滚烫,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炭。
青梧想起昨夜替她吸毒血时,那温度几乎灼伤自己的唇。
此刻这温度正透过皮肤传来,一路烧进五脏六腑。
“我……”青梧刚开口,石屋的门突然被推开。
春蝉端着药碗僵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片刻,又识趣地退了出去,“我……什么都没看见!”
墨凤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青梧的手还扣在墨凤腕间,春蝉摔门而出的声响震落梁上积灰。
细碎尘埃在晨光中翻涌,像极了她们此刻晦暗不明的心事。
“还算可以,”墨凤盯着那碗被克意留下来的药,兀自笑了一下,“没泼。”
她把药碗中苦涩的药液一饮而尽。
“刚才想说什么?”
“我……”
“你还是留着一年后说吧。”墨凤推门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应蛇应该醒了,走,去看看。”
青梧只好把话又咽回去。
应蛇果然醒了,瞳孔已经恢复正常。
这个蛇家的少年此时脸色苍白,像个死人一样。
“谢谢……”他沙哑着嗓子,“你们……居然还救我。”
在见到他那番模样后。
“谁管你呢,活着就挺好的。”哭狼早就看穿他的心思,有些别扭地说。
青梧却已将短刀贴近他的脖颈,冷声道:“解释。”
“可以。”应蛇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他是蛇家送入神渊之地的种子,在无意之间撞见了正在做实验的旁系。
那时他惊恐之中被人发现,可似乎实验已进入关键时刻,没办法脱身,就派了两个被收买的少年来解决他。
“不然我可活不到现在。”他苦笑。
应蛇的解释在石屋内回荡,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晰。
青梧的刀锋仍贴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应蛇说完,垂下眼,避开青梧锐利的目光。
墨凤靠在门框上,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她轻咳一声,“让他走吧,青梧。他现在比我们还危险。”
青梧的指节泛白,刀刃在应蛇皮肤上压出一道浅痕,最终她还是收回了刀。
“走。”她简短地说,转身走向角落。
应蛇艰难地站起身,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踉跄着推开门离去。
阳光短暂地涌入石屋,又随着门扉关闭而被截断。
“亏我还背了他那么久……”哭狼突然嘟囔一句,却又立刻被青梧打断。
“我们得清点物资。”青梧蹲下身,翻找着行囊,“食物还能撑几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