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遥目光游离,靠在椅背上,颤着嗓音解释拒绝的原因:“未成年的魔术师,也能糊弄得了伏特加。而且、而且我记得这辆车有改装过,看似独立的后备箱,用对方法就能从内部进入……”琴酒啧了一声,接受乱七八糟的糊弄。加大药物的释放量,调转方向,在人工河道交汇处、靠近入海口的地方踩刹车。宾利缓缓停车,两侧玻璃降下缝隙,迎来河水流动的声音和外界的风雪,送走空间内的灼热。琴酒靠着椅背平复一会儿,打开车门松了手。“米哈伊尔……”听到追来的呢喃,琴酒停住动作,从喉间溢出低沉的声音,“我在,索妮诗卡。”君遥克制地碰了碰眼前的银发,声音仍有些发颤,“我要的你从未拒绝,没开口的都有奉上……”琴酒挡住袭来的风雪扭头看她,透过面纱看清认真的眉眼,听到声音小到惊不起一片雪花、态度坚定如日月星辰的话语。她说,“米哈伊尔,我向你索要的和从你这里得到的,从来都没少过。”甚至比当初设想的更多。琴酒读出未尽的话语,心神俱震,险些不管不顾吻上去。但最终只是单膝跪在驾驶座,撑着副驾靠背伏在她的颈侧,用指腹吻了吻腮边软肉留了句话。随后取出一支冷藏避光保存的注射器,关好车门,从后备箱拉出闯入的小动物。风雪覆上高大的身影,针尖比夜色更寒凉。君遥从缺了一缕的银色长发上挪开视线,“看见”本该昏迷的怪盗基德颤动的眼球,轻轻地笑了声。实在不好意思呢,怪盗基德。他们需要用别的事情调剂,来降低彼此的温度。——“可是我觉得你要的还不够。”君遥耳边回荡着琴酒说的话,眼神闪了闪,翻手收起碰落的发丝,松了松领口。动作间露出裂开与弥合共存的躯体,铺满刺绣的布帛撕裂又恢复,于无声处上演着惊心动魄。她合上眼眸梳理力量,由着风雪送来外界信息。车窗外,河道边。怪盗基德心里发慌,竭力通过冰冷地面传来的脚步声控制心跳,还是在瞄见针尖的时候乱了呼吸。“!!!”心跳、呼吸声是不是太大了?这次暴露了吗?怪盗基德得不到答案。琴酒也没有为目标解释的意思——吹过寒风已经冷静下来,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象征性地排空注射器中的空气,就要动手。“嘭!”迷雾炸开,“biu~”的一声,扑克牌从地面射出,原来的位置上,白色身影一分为二,一个原地不动,一个随风飘去。“又是气球人?”琴酒哼笑,看都没看“昏迷不醒”的那个,避开扑克牌,头也不抬地抓过去。从风雪中拽出尚未逃脱的“气球人”,攥住脚踝砸向地面,比抓老鹅他们养在隔壁的走地鸡还要容易几分。这次他没松手,趁着怪盗基德晕头转向没反应过来,随手将注射器扎入大腿前外侧肌。整个过程中,没遇到任何有效的阻隔。一针下去,怪盗基德惊讶安放在手臂和臀部的挡板作废,庆幸自己还有意识,接着就被心跳加快的反应震惊到。当即瞳孔地震,满脸通红,表情激动,“你、你们——”究竟搞了什么药?“别想太多呦,”君遥压制完力量,屈肘支在车窗上,撑着脑袋,笑盈盈地说:“这是帮你避开后续麻烦的好东西。”琴酒收起注射器算了下时间,确定真的只过了四十秒,眉头微蹙,撂下一句“肾上腺素”,抬脚走到车窗边。躺在地上的怪盗基德傻了眼。就这?虽然没有参与情侣游戏的意思,但你们浪费时间玩角色扮演,就为了给我注射个肾上腺素,搞得是哪一出?怪盗基德瞧了眼躺在身边、从未被关注过的气球人。再看着立在风雪中,为君遥挡住寒风的黑泽先生,觉得自己没重要到这个地步。他一个鲤鱼打挺……原地挺身,从地上跃起,按耐住沿着河道跑十圈的冲动,试探道:“你们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比如引出蜘蛛……”君遥眼中的笑意加深,回答道:“不需要,我们和蜘蛛之间的因果已经结清,不用额外做什么。”什么样的操作才是已经结清?怪盗基德想起君遥在展厅内开的那枪,心里一寒,冷静询问:“他真的活着逃出去了吗?”君遥摊了摊手,“嘛,这就要看对方欠下的因果有多深了。”怪盗基德见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骇得他头皮发麻,浑身毛发都要炸起。一时不知道是因为无所谓生命是否逝去的语气,还是由于听见种花人在霓虹的国土上谈因果。他将心脏砰砰乱跳的状况归为那剂肾上腺素的效果,强行压住后退的本能,咽了口唾沫,质问道:“我、那封怪盗基德的预告函是你——”“啊,你说那个啊,”君遥接过这茬儿,没有反驳,“最初只是想把希望之星放在阳光下,没想到会引来蜘蛛。不过也好,‘希望’降落人间总好过被个人私有,你说对吧,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几个大字在脑海中回荡,哗啦啦的水流声不断响起,分不清是旁边的河流还是大脑进了水。真实身份暴露的震惊压过其他情报,怪盗基德被寒气呛住,勉强恢复后,眼前早没了宾利慕尚的踪影。见车辙还未被雪覆盖,正要借着肾上腺素追去探查,忽然听到异样的声音——“噗!”是加了消音器的枪响!怪盗基德心里一凛,蹲下身子循声望去,还没看清射击地点,目光就凝在半空。那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风雪中不算显眼,却绝对不会认错。是展开滑翔翼的“怪盗基德”。中了枪的存在以超出常人的状态盘旋而下,每一次变动位置,都有水面送来远处的动静。:()主柯南:孩子他爹总想让我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