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停下,他就会回到那段所有错误的源头中。
越是深陷,越是克制不住想念。
一门之隔,许熠站在门后看着灭掉的走廊灯,视野又一次回归黑暗。
他始终憋在心口的气,在屋内极度空寂的状态下才松懈出口。
许熠走到窗边,市里霓虹绚烂惹目,即便是深夜,长灯亮度依然不减。
他摸出烟盒,指尖夹着烟叼到嘴边点燃,升起的烟雾模糊视线,将窗外暗景染上浓郁的沉寂。
二十六层层高,俯瞰纵横交错的街道,同玩具模型没两样。
他现在是站在高处,可以轻松的把自己择出去。
换成走到哪里都避不掉的感情时,他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楼下没上来过。
烟烧到尾巴,烫到指根皮肤才把思绪拉回来,他摁灭烟头,目色一沉再沉。
已经快到凌晨四点钟了,他看了看这个仅仅住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房子,满心五味杂陈。
没办法,又要搬家了。
收拾好东西将近五点钟,许熠背上电脑包打开房门,清晨微弱亮光映着走廊大体的模样。
那些周祁送的东西,已经被整理好堆放在门口。
许熠拎着箱子出了门,回身关门时脚腕忽然被人抓住,整颗心脏重重一顿。
周祁靠坐在门边看不见的死角,半个身子都隐在暗淡的光截面下,从内透出的颓丧紧紧环着他。
半张晦暗不清的面容有些病态的泛白,平直唇线也看不出血色,就连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也撑不住垂下发丝。
许熠俯视着这张挫败的脸,曾经都对自己做过些什么。
周祁一直守在门外,掌心被夜间降下温度的楼道冻得冰凉,手心贴在许熠脚腕上,他没用太多力道,张口声音哑到没法听。
“你要去哪。”
“和你没关系,你也没必要把自己落到这种份上。”
眼前的周祁短短几天就已经判若两人,许熠看着他,怎么也找不见曾经那个孤傲上位者的影子。
“你不能走。”周祁说的不强硬,眸子掀开望着许熠,带上商量的意味。
“想用合同要挟我?”
“没有,这个房子是给你买的,你签的合同是不动产过户。”
许熠弯下身,伸手攫住周祁衣领,刻意压低怒声。
“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把你那些自以为是用在我身上!”
周祁被他抓住衣领,连同呼吸也被桎梏在钳制下,他被迫仰起头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