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床的梅久沁凑过来确认清单里的内容,将家里就有的备用品接连取出,至于剩下的几样……只能再去一趟附近的超市了。
莫斯科明显比首尔更冷,更不要提现在还下起了雪,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感受着空气里散不去的寒意,禹智皓不由得庆幸自己带上了最保暖的长外套,又在出门前被梅久沁塞了几片暖宝宝。
雪中的莫斯科有着童话般的氛围感,这是隔着手机屏幕感受不到的内容。这种氛围在禹智皓走出超市、跟着梅久沁回到家,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显得愈发浓厚。
禹智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建筑表面和街道上的彩灯悉数亮起,各色霓虹交织成这
座城市细密血管中安静奔腾的金色血液。哪怕下着鹅毛大雪,行走在人行道上的路人也不见减少,只不过因为积雪的出现行走得有些缓慢。
只是两个小时不见,这个世界已然属于纯白。
走出房间从走廊栏杆处向下张望,客厅里亮着灯,却没有人。顺着人声找过去,禹智皓发现梅久沁正在一楼的院子里,手里握着一把铁铲,埋头清理着必经之路上的积雪。
像是察觉到禹智浩的出现,梅久沁停下手里的动作,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二楼的客厅,恰好看到禹智皓站在窗边的身影。
梅久沁一只手扶住铁铲,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朝着禹智皓挥动着,没有被围巾遮蔽的雙眼因为过多的笑意完成一双弦月。
看到这一幕,禹智皓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睡得怎么样?”梅久沁杵着铁铲站在庭院中央,看着禹智皓順着刚清理出来的道路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只是几步路的功夫,飞雪便均匀铺洒在禹智皓的帽子上,边缘的驼色毛领也染上了漸变的白色。
“还不错,现在是满电状态。”随着禹智浩的唇瓣一張一合,阵阵白雾弥散,漸渐消失在半空中。
“那就好。需要我帮忙嗎?”禹智皓指了指沾着碎雪的铁铲,“你休息一下吧。”
嘴上说着帮忙,禹智皓脸上玩乐的意味更重。梅久沁从小铲雪铲到成年,早就对这项活动提不起新鲜感。既然禹智皓想要親自尝试,她也不介意交棒。
脱掉厚厚的毛线手套,梅久沁轉而把手套戴在了禹智浩的手上:“千万不要徒手接触钢铁制品,小心出汗以后皮肤黏在上面。”
想象到那样的场面,禹智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禹智浩埋头铲雪的时候,梅久沁和他商量起晚上的安排。
“爸爸妈妈他们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晚餐大概在八、九点结束。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附近走一走?这一带的夜景很漂亮,还有一家开到深夜的冰场。”
禹智皓没有抬头直接應允:“好啊,我只负责跟着你走。”
梅久沁打趣:“不怕我把你卖掉嗎?”
禹智皓抬头看向梅久沁:“你打算标什么价格?我應該还算值钱。”
“唔……”梅久沁拖长了声音故作沉思,“我觉得没人会买得起你,所以还是先留着吧。”
“有眼光。”
没等禹智皓清扫完院子里的人行道,四位家长满载而归。为了招待初次登门的禹智皓,家中负责掌勺的祖父母做了满满一桌富有特色的俄餐。差不多到九点的时候,梅久沁和禹智皓带着饱腹感出了门,順着主路将附近的街区都逛了一圈。等他们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冰场的时候,鹅毛大雪已经消退成稀疏的細雪,一点也不影响溜冰时的视野。
北地居民显然更擅长冰雪运动,俄罗斯人是其中翘楚。冰场算是广场上最热闹的地方,连隔壁的旋轉木馬也只能屈居第二。
禹智皓并不是热愛运动的人,但在练习的时候相当认真。梅久沁一路护送在禹智浩的身侧,看着高大的男青年慢条斯理地顺着冰场边缘的栏杆溜了一圈,在熟悉冰鞋和冰面的脚感后才慢慢加快速度。
两人在冰面上按照自己的速度滑行着,任由自己不断被其他溜冰者快速超越,其中甚至包含半人高的小孩子。禹智浩一开始还感觉有些挫败,可看到梅久沁满脸写着安逸,他渐渐地也从中得到了慢速滑行的快乐。
“这片冰场开了很多年。我小时候放学以后经常来这里,天黑了才回家,正好可以赶上刚做好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