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得惯。”
似乎是他们酒庄自己酿的酒,还有点果渣在其中沉浮,夏日的日光将酒液照得微微透明,又慢慢沉郁在杯底。
那些沉郁晦暗的,不见天日的东西,便如这杯中物,酸涩又归平常。
他只是在想,另一个夏日,已经成为了她身后被抛却的过往,而他还在执望。
他没有追上前,只是在自己转身前默默等待着,慢慢品味着,或许哪一天他也转身了,走向新的道路,然后有如咽下苦涩的酒液一般,咽下那已经苦涩的夏日。
——*五条悟
“所以说,刚刚伏黑甚尔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五条悟一边拧眉扯着西装领带,一边状似自然地开口询问。
而千沢还在计算跨国电话那个家伙要花多少话费,闻言顿了下,才慢慢回忆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千沢注意到五条悟手指上缠着拧成一团的领带,放下手机赶在这人要不耐烦地用咒力暴力解开领带前上前帮忙,千沢的手很巧,习惯了玩刀耍枪偷藏窃听器的手指很轻松地撬开拧死的结。
她注意力落在手上的活上,眉眼认真,五条悟顺势把下颚抵在她脑袋上时她也没什么反应,分神道,
“感觉像是andropause导致他开始情感上患得患失说了些奇怪的话。”
“…”
五条悟不知道该把注意力落在伏黑甚尔说了奇怪的话上,还是落在少女把原因归结为这是伏黑甚尔更年期上…怎么说、
“好吧,排除这家伙,这家伙大失败啊…!”
“啊?”
千沢刚刚解开五条悟的领带,转身准备把自己身上的礼裙也换下来。
闻言一脸茫然,而五条悟下一句话很快又到了。
“这裙子是杰选的吧?”
五条悟语气微妙地引入。
“不吧,最终决定的还是硝子,我的审美不太好,杰一直在给硝子参考。”
“哦是杰在给你参——为什么是硝子…”
不是…那你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俩选你订婚的礼裙吗??幸好五条悟今天也戴着墨镜,勉强遮住了他一瞬复杂扭曲的神情。
他顿了顿,打算继续试探,
“杰好像现在还醉着在休息室,你们喝酒时说了什么呀,喝那么多?”
千沢也顿了顿,神情复杂
“他试了下我们家酿的酒,说喝得惯,然后那就是他的结果了。”
五条悟:……
“没啦?”
千沢目光茫然地在五条悟脸上顿了下。
小心斟酌道
“我还提醒了几次这个酒度数可能有点高,味道也很涩,这算是交流吗?”
五条悟:……千沢:……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只和他说了酒口味有点涩,因为度数我也不知道高不高,今天刚从地窖里挖出来的,杰醉后我才推测出度数有点不妙的。”
五条悟:……
“但是我爸他们晚上也喝了很多但是没醉,可能是体质问题——好吧我应该再劝住杰的。”
“没事……”
看起来有人买醉也完全没被发现不对。
夏日的露天会场,灿灿灼目的阳光里,一杯又一杯涩口的陈酒,最后直至醉倒,对面这个家伙脑袋里也只有酒和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