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伏黑甚尔居然没有在这个时候拖长声音懒懒散散说些玩笑或者推卸责任。
五条悟正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对面就传来了声音,是熟悉的那种有点心虚的语调“找过的。”
“但是——”
“但是?”
“但是那天之后我应该就被拉黑了。”
五条悟恍然大悟
“你们吵架了?”
“是因为你上次提前从她公司账上支取了半年薪酬吗?”
“不是…”
“那是你做的阴阳报表被她发现了吗?”
“啧,不是。”
“嗯……是你把她送给惠的基金拿去冒领被发现了吗?”
“…!!都说了不是这种事了啊!”
五条悟神情开始肃然。
手机里传来有些失真的声音。
“总之…感觉应该被决裂了吧…”
五条悟:…??
“就跟之前夏油杰那件事一样的程度…你能理解了吗…”
五条悟:…!!五条悟瞳孔紧缩。
在那股微妙的窃喜涌上心头前,他脑袋里先是如大雪过境一般一片冷意。
怪不得那个家伙…像骤然心上下了冷雪,冰凉地融化在心尖,然后崩塌。
五条悟脑海里好像又看到了那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少女背在身后的手。
那手指上透明的蛛丝,一根,一根,在悄无声息的雪崩中挨个断裂。
最后只剩下一根,还勉强,又摇摇欲坠地联在少女的手指上。
而这个最后蛛丝的另一端,在他的手上。
白发青年默默攥紧了手,挂断电话走进了深夜的浓雾。
———
“哈哈所以这就是五条君的心路历程吗?”
东京最高的写字楼,负一层。
这是昨天千沢来过的实验室基地。
五条悟对面穿着鼠灰色和服的年轻男人毫无阴霾地笑着,年轻男人瞳色是仿佛吸进一切光线的深黑,却又有着俊秀飘逸的凤眼,笑起来时总有些隐晦微妙的意味。
“只是真可惜呢。”
羂索抬手微微挡住笑唇。
“长岛小姐刻意向你隐藏了踪迹,你也只能在我递出邀请函时找过来呢。”
羂索这具身体的确是很年轻俊秀的男生。
数十年不腐,也未曾成长变化分毫,这点倒是和千沢一样。
他笑起来时总有年轻清爽的感觉,然而眉眼和话音里又随时透露着近乎腐烂的隐晦恶意。
像是新橙的外表里包裹了已经发烂过熟的,烂橘子。
五条悟面无表情啧了声,抬手捏响指骨。
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