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沢目光落到硝子眼角的痣上,又慢慢移到那眼下的青黑上,眼神温和。
“我也没接手过你这样的病人。”
家入硝子把针头放到一边。
“可能是身体假死太久,机能感官还没有彻底恢复。”
“嗯。”
硝子的头发好像也长了些。
只是千沢对于过去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记得她之前应该是短发。
“这段时间都是硝子小姐照顾我吗?”
“唔…可以这样说吧。”
“我和五条君是交易,硝子小姐是为什么照顾我呢?是五条君的请求吗?”
稍微清醒了些的大脑便很快让少女恢复了那种温和又有些疏离的模样。
硝子听到自己同级的所为被定义为交易,顿了顿,淡淡道。
“我听说你救了杰那个笨蛋,所以…”
留白到这里千沢便已经明白了。
只是…夏油杰…其实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从混沌模糊的记忆里打捞起来,好像只有一段自己理性的概述。
就像一幅画掉到了一池浑水里,莫名其妙打捞起来时画的颜色都掉了,只有那清晰的轮廓。
千沢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一切的逻辑,只是那些当时不甘如同滚血一样烫而深刻的情绪都有些模糊了,像镜片上的脏污被洗尽了。
千沢只能借由事件的逻辑代入自身推理出自己当时可能有的情感。
故而她听到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啊,可以问问,我睡了多久吗?”
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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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在家入硝子的
“三年”
话音落下时,发出这样无意义声音的少女神情一下凝固住,瞳孔紧缩,嘴角还扯着笑。
“是的哦,你可真的是睡了很久呢。”
家入硝子懒懒地拖着声音,下意识想要摸出烟来,又止住手,回首看向少女,却愣住了。
少女脸上还僵硬着明显破碎的神情,那紧缩的绿瞳好像眼底的光也凝固碎开了。
察觉到家入硝子回视的目光,千沢很快埋下头掩藏自己还没能调整过来的神情,僵硬笑着的嘴角被抿直,刘海下垂下的眼睛仍然是瞳孔紧缩的模样。
家入硝子手顿了顿,在口袋里摩挲着纸烟的皱纸。
她这才突然想到一觉醒来突然丢失了三年时光好像的确是件很残忍又很令人恐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