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身上的郁气散去些,捉着她的手先往他胸上按,声音温柔:“喜欢这里?”
“嗯。”禾衣把脸埋在他脖颈里,声音里含着笑。
赵霁云又拉着她的手往腹上按了按,“这里呢?”
禾衣感受着掌心下漂亮的肌肉,又点了下头,“喜欢。”
赵霁云没吭声,拉着她继续往下,覆了上去,禾衣一下脸红了,她还没有什么举动,就听他幽幽说:“我知道你嫌我不正常,不喜欢我的大锤。”
禾衣涨红了脸,又恼又想笑,见他语气这样哀怨,虽然不明原因,但决定哄他一下,咬牙道:“不,我如今最喜欢大锤了。”
女郎柔声细语,无比真诚。
赵霁云轻轻笑了一下,掐着禾衣的腰,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腰上。
大锤连凿几乎一夜。
今早上禾衣醒来时,还有些恍惚,腰酸背痛的,但赵霁云却神清气爽,他早早起来打扮,今日没穿寻常朝服,而是玄衣纁裳,腰间佩戴禾衣新给他绣的荷包,青底绣金色祥云,发簪亦是她送的定情信物,那枚祥云簪。
禾衣本没有醒,是被赵霁云推醒的,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就听到他温声问她:“宝儿,你觉得我今日瞧着如何?”
她闭了闭眼,竭力清醒一些朝他看去,便看到他穿着那般隆重的礼服,一时怔住,迟疑道:“你今日要去登基?”
这话多少有点玩笑的意思。
赵霁云摸了摸腰间荷包,朝她望一眼,风流蕴藉,“今日有琼林宴。”
禾衣心想琼林宴该出风头的是诸位学子,他打扮这么华美做什么?
赵霁云又说:“到时我怕是要饮些酒,走路怕是走不稳当,你来接我回家。”他声音有些轻,却极认真。
禾衣对上他幽黑的眼睛,莫名有些想笑,点了头,“好。”
赵霁云仿佛舒心了,替她掖了掖被子,让她继续睡,这才转身出门。
……
在王朝更迭后,对前朝失望的文人都对新朝生出希冀,故此次春闱,人才济济。
李齐光得录二甲传胪,在一众新科进士中称得上年轻有为,他瞧着身子已是好了许多,面色没有从前那样苍白,看着身形清瘦颀长,在人群里因着清秀模样,如今又未有家室,很是受那些家中有女的老臣欢心。
赵霁云远远瞧着,眼神晦暗不明,那颗药,真是有用呢!
只不知李齐光不举的隐疾是否也被那颗药治愈了?
当日给他用那宫中禁药时,他可没想过要将保命丹给他。
赵霁云朝青川看了一眼,青川立即很有眼色地俯下身凑过去,便听自家王爷对他吩咐了几句,他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王爷让他寻机会给李齐光闻点助兴的香,夜里窥伺他可否能起来。
李齐光自是不知这些,他性子温和,交友向来坦荡大方,虽那些大人充满怜爱的眼神令他有些头皮发麻,但都能应对过去。
他极为珍惜如今的身体,是以席上未曾饮一杯酒,谁来敬酒都直言身子有旧疾,不能饮酒。也不曾像其他人一样去向摄政王敬一杯酒,攀谈一番。
李齐光自觉与赵霁云恩怨已消大半,两人除却往后朝堂公事外,不必有过多的私交了。
他料想赵霁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更不会凑到他面前去,免得两看相厌。
小皇帝生得粉雕玉琢,大眼睛乌溜溜的,在赵霁云怀里那样乖巧,惹得一些老臣频频手痒想趁着今日宴会来抱上一抱,比如中书令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