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酒店周续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瘫在地毯上哭泣。她的肩膀剧烈颤抖,领口的衣服也撕了一道口子。顾驰渊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领带松垮地挂在襟口。他的皮鞋重重碾着地毯花纹,似在驱散渐收的怒意。女人名叫龚月,是合作方来专门接待顾驰渊一行人的。龚月是个海归,姿色也是上乘。第一次见到顾驰渊这样金尊玉贵的男人,有些按捺不住悸动的心。权贵圈的公子很多,但像顾驰渊这种外形卓越,年轻有为的,是凤毛麟角。龚月盘算着,不图钱,不图权,只是春风一度,也值得了。她是清冷气质型美女,平时是被追求者捧在手心里,对自己的外形很有信心。她不信顾驰渊会拒绝送上门的漂亮女人。顾驰渊回青州的当天紧急开了两个会,晚饭时,有合作商说已经在酒店订了包间,必须好好宴请一番。饭局开始的时候,合作方的领导寒暄了几句开场白,随后举起酒杯,“感谢顾总为我们带来了这么好的投资计划,大家都来敬顾总一杯。”顾驰渊站起身,捏酒杯,礼貌性地将一小杯酒一饮而尽。落座时,眉目间笼着几簇暗影。龚月将顾驰渊的表情看在眼里,用她这种女人的视角解读,就是疲惫的人,需要慰藉和安抚。顾驰渊对外人,总是表现得谦和又大度,喜怒不形于色。以至于他的那点脾气,旁人是无缘体会的。饭席间,他专注地与合作方谈着投资方案,涉及到款项金额和投资的地块等数字,都描述得极精准。龚月望着顾驰渊握着茶杯的骨节分明的手,心念越发浓重。她拿起酒瓶,往顾驰渊身旁凑了凑,“顾总,我敬您一杯。”顾驰渊偏过头,挡住杯口,“抱歉,我十一点钟还有电话会议,今晚不能再喝。”龚月有些尴尬,张了张嘴,“那……我这杯已经倒上了,您……”“以茶代酒。”顾驰渊指尖磕了磕茶杯,后面的服务生走过来,添了满杯茶。龚月很大胆,端起杯子含情望着顾驰渊,想似喝交杯酒那样扣住他的手腕。顾驰渊不着痕迹地躲开,端起杯,“谢谢龚小姐这几天热情周到的接待。”话落,微微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酒桌上,以茶代酒是看起来有些轻慢的行为。但因为举着茶杯的人是顾驰渊,便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合理。唯有龚月觉着丢了面子,悻悻地走回座位,面色上有隐隐的不甘……同在饭席上的周续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小小的诧异。顾驰渊酒量虽浅,但若放在以前,他绝不会当场驳人面子,毕竟敬杯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凭他的身份,只要端起酒杯,饮不饮,饮多少,在场的的人绝不敢有半分意见。可偏偏,他今天连半点面子也不给。饭席间,顾驰渊握着手机时不时翻看,却依然没有刘大强苏醒的消息。他虽然托了省里李局的关系,但如果刘大强重伤或死亡,这件事也不会轻易了结。顾驰渊在局里,当着沈惜并没有透露太多。但周续听了事情的经过,便能隐隐感觉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顾驰渊今晚在酒桌上的心不在焉,还是让周续有些摸不着头脑。以顾家在北城的地位,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顾大公子看起来像乱了心神。看着顾驰渊眸子里偶尔的落寞,周续想起周礼下车时说的话,“你这两天多照顾少爷,他情绪不太对头。”饭局结束,周续送顾驰渊回酒店,“顾总,青州这边的项目,合同都签署完毕了。”顾驰渊淡淡问,“接下来是不是去川省?”周续翻行程表,“大后天,川省有个风力发电项目的投资会。”他顿了下,继续到,“周礼在酒店休息好了,如果您今晚要回北城,他可以……”“不用了,”顾驰渊目光落在车外的月色清冷的街道上,“订最近的一趟飞机,直接去川省。”“那沈小姐……”“周秘书,”顾驰渊没等他说完,不紧不慢地打断,“我最近是不是应该给你涨薪了?”“啊?”薪水是半年才涨过,这几月并没有变化。“你是我工作上的助理,我私人生活上的安排,可没有多余的钱付给你。”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冷意。周续咳嗽了两声,闭了嘴---难道这这次日子,大少爷让他办的私事还少吗……让人没想到的是,顾驰渊踏进酒店只半个小时,又把周续招了回去。龚月买通了客房服务员,算着顾驰渊进房间洗完澡,她端着宵夜和红酒,直接刷卡闯了进去。那时候,顾驰渊只是在沙发上浅眠,一睁眼,将扑在他怀里的龚月甩倒在地……周续很快叫来保安和酒店经理,将龚月带了出去。,!酒店经理大惊失色要报警,周续看了眼顾驰渊的脸色,对经理说,“不用了。”门被带上的时候,龚月在走廊的抽泣声也被隔绝。周续担心地望着靠在沙发上的顾驰渊,“顾总……”今天的顾大公子,真是喜怒不惊,连发怒都提不起兴趣。“刘大强有消息了吗?”顾驰渊敛着眉。“还没有,医生说如果二十四小时醒不过来,后面的治疗就比较麻烦。”“巷子里的监控找到吗?”“只在一个废旧停车场有一小段能看见他对沈小姐……”“做什么?”顾驰渊抬起头,眼睛里藏着风暴。“掐沈小姐的脖子,好像还……扇了一耳光。”“咔吧”,顾驰渊手心里一根古董钢笔断成两截,周续记得,这是荣莉送顾驰渊的生日礼物,十八世纪法国皇帝私人订制款,价值七十万。顾驰渊很珍爱,:()偏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