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跟在兰绬身后,说话又不听,追又追不上,一时也没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兰绬心中暗叫不好,却已然来不及闪避。一支冷箭不知从哪儿飞射而来,正中兰绬的右臂。
兰绬踉跄了一步,攥着深。入手臂的飞箭,一咬牙,“咔擦”一声,将箭折断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杀手终于追上了兰绬。
他扯住兰绬,二话不说,拉着她往东边奔去。
“你干什么?给本将军放开!”
“闭嘴!”杀手威胁道,“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兰绬哑了火。
罢了,她想,左右这些追兵也不是这杀手的同伙,他想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于是,她没再挣。扎,强忍着疼痛,跟着杀手一路向东。
很快,草原上出现了零星的树木,又没走几步,一大片看不见边缘的树林映入了眼帘。
兰绬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二人飞速进入林中,几个拐弯,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甩掉了如影随形的尾巴,兰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她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不住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地一起一伏。
她警惕地盯着那杀手,可杀手却没有展露出任何攻击的倾向。他简单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物,随后在兰绬面前蹲了下来。
兰绬猛地向后一撤:“你干什么,别以为本将军受伤了就拿你没办法,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能拉上你垫背,诶疼疼疼……”
杀手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兰绬,而是动作娴熟地为她取下了右臂上的断箭。
他仔细观察了兰绬的伤口,又拿着带血的箭头,凑近闻了闻。
“有毒。”杀手皱了皱眉。
兰绬摇着头叹了口气。
杀手从衣袍上撕下了一段干净的布条,为兰绬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转过身,在兰绬面前半蹲了下来。
兰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干什么?”
“前面有水源,”杀手的声音闷闷的,“我背你去。”
“你脑子坏了?”兰绬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只是手臂中了箭,又不是腿中了箭。地方在哪儿,我跟你去。”
杀手呆了片刻,站起身,沉默地走在前面带路。
兰绬一歪头,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根。
杀手常年在此处执行被分派下的任务,对此地的环境了如指掌。他带着兰绬在树林中穿梭,不多时便出了树林。二人来到一座坡度平缓的小丘前,他轻车熟路地向上攀爬,一条清澈的溪流便映入了兰绬的眼帘。
水流潺潺,泛起层层细碎的涟漪,仿佛一条蜿蜒游动的光带。
他帮助兰绬给伤口进行了清洗,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小瓶药,洒在了兰绬的伤口上。
“这什么?”兰绬好奇地问道,“你还随身带着药?这药是治什么的?”
“治砂棘。”杀手惜字如金,“就是你中的那种毒。”
“真的?”兰绬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我恰好了中了这种毒,你恰好认识,又恰好带了解药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