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枳穿着条粉白色的连衣裙,飘逸的裙身刚好遮得住她逐渐隆起的肚子。
她微微仰头,目光追逐着那些打着旋飘落的花瓣,阳光穿过花枝的缝隙,在她白皙的侧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光晕。
“施工那天,你陪我来。”江枳轻轻摇晃秦序的手掌,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他反扣住她的手心,淡淡应了声,“嗯。”
*
施工那天,推土机进场,像一头沉默而冷酷的史前巨兽,盘踞在老校区那片被清空的操场上。
它巨大的钢铁臂膀高高扬起,缓缓的向这棵老海棠树移来。
曾经繁茂如云盖的树冠,以后再难见到了。
它庞大的根系,曾经在泥土深处纵横交错,牢牢抓住这片土地百年。
就在破土而出的瞬间——
一只温热的大手猛的从侧面伸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乖,别看。”秦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
掌心滚烫,带着一丝潮湿感。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这么美的海棠树,以后难见到了。”
秦序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一侧。
眼神有种旁人读不懂的,近乎滚烫的专注。
沈岁欢不知何时也来了,就站在他们身边。
抱着胳膊,轻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别人是难见到了……”
江枳回头,就见沈岁欢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正装。
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像个女总裁。
哦,不对。
不是像。
她现在本就是女总裁。
“不上班出来开小差??”
“干嘛!我还不能来跟我们的青春道个别?”
江枳上下扫视了沈岁欢一眼,又扫视了周围一圈,没见其他熟人的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
“别说了……他们整天忙的不可开交,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特别是池逾白,事业上升期,这几天我都没见他的人影。”
池逾白这事,江枳略有耳闻。
听说是害怕自己的家庭条件配不上沈岁欢,被自己未来老丈人看不上,整天忙事业忙的都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