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逢山恨铁不成钢,要带他去洗手间。又有电话进来,刚才谈到一半,对方核实细节,再谈就是敲定合作意向,不能不接。
陆溢阳挥手让他快去,自己往洗手间疾步。
霍承光阴郁。
坐二楼眼睁睁看陆溢阳和姓何的在角落相谈甚欢,一杯接一杯灌,该死的汤逢山跑哪里去了?
哪个男人能放任男友和别人这样喝,自己不知所踪?
所以陆溢阳在做什么?背着汤逢山和人勾搭,就像当年背着他和汤逢山勾搭吗?
霍承光都不知该嘲笑汤逢山也有今天,还是该对陆溢阳竖大拇指,不愧是你!这人只要一沾酒,一不看牢就失控。
不想吃东西,根本什么都吃不下,霍承光还是跟贺旭下去一楼排了队。
好像下楼,离得近,他就能做什么一样。
他在人群里和自己较劲——汤逢山不回来就滚远,他可以上去抽走陆溢阳手中酒——后来汤逢山回来,做了他最想做的事,还把人拉走,离明显眼神不纯的何博文远远。
汤逢山终于上来阻止,霍承光对这位汤总观感终于提升一点。负一百和负九十九的差别。
让贺旭把吃的端上去,霍承光步出宴会厅,没见大堂有人,刚升起的一点又飞了。
汤逢山居然接电话走开,让喝醉的陆溢阳自己去洗手间吐?
原来六年后没有任何不同……
推开洗手间门,熏香扑鼻,就见陆溢阳背身靠在洗手台边。
要不是看他摇摇欲坠站不稳,霍承光绝不会想都没想上去扶。
没吐,但陆溢阳撑着大理石台面的双臂在微微打颤。
“还行吗?”手里捞住的身体往下沉,霍承光用力架住,让人把脑袋靠他肩上。
“你也找我…喝酒?”陆溢阳呢喃,沉浊的热气喷上霍承光颈侧。
霍承光歪了下头,拍拍他脸颊:“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陆溢阳在他怀里仰头,脸上迟滞地泛出薄薄酒红,双眸难以聚焦,仍竭力对上霍承光的眼,嘻嘻一笑:“二锅头…”
霍承光一口气差点下不来。
陆溢阳但凡不说二锅头,他都不会升起强烈冲动。他只不过进来看下人,没事就走,谁知陆溢阳说二锅头,他居然跟他提二锅头!
被嘲弄的狼狈疯狂生长,霍承光稳住呼吸:“房卡呢?送你上去。”
陆溢阳摇头……什么房卡,他听不懂。
永远不要向一个醉鬼索要东西,霍承光架住他,揽着腰把人带出洗手间,往电梯去。
电梯很快到了。
外地来的参会者可以用协议价向组委会申请,在威斯汀统一订房。霍承光住威斯汀只是为了方便,而陆溢阳进宴会厅时没穿御寒外套,所以他肯定也住这里。
拿不出房卡,霍承光只好带人直达顶楼总统套,先把人放平,也好过让他一个人在洗手间难受。
电梯上行时霍承光恨恨想,交的什么男朋友,这时候都能把你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