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危机,所有学生们不禁内心一凛,开始闷头复习起功课来。
路上的日子陡然变得有趣。
随行的亲卫们个个带笑,每日听着马车里郎朗的诵书声,不由有了几分远离边疆战场的切实感。
倒也有那沿路的官员,听闻了童启经过,想要前来拜见的,可统一被童继本以“修养”为由,拦在了外面。
童启的意思是,纵使龙图阁大学士乃二品官衔,但终究是有名无实。
他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上司,就一个教书的,有什么可臭显摆的呢?
所以也不用人拜见,耍官威,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就罢了。
晃悠悠半个月过去,越是接近河南府,几个人便越是心潮澎湃,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河南府界碑附近,一家茶棚内。
几个百姓正百无聊赖的看向官道处,见到远方三辆马车缓缓驶来,不由瞪大眼睛,大喊起来。
“来了来了,回来了!这一次,定然是童山长!”
如泉水陡然沸腾起来一般,这呼喊顿时引得不少人引颈而望,喧哗起身。
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声音随着马车的接近,依次响起。
咋咋呼呼吓了童启等人一大跳。
他们日夜思念着家乡,而家乡里的百姓们,又何尝不在思念着童山长呢?
大半年只能从路人商旅的口中得知近况,浓浓的担忧,早已令他们寝食难安。
既担心对方受伤,又担心对方在蓟州府受到的拥戴太好,而乐不思蜀,不回来了,直到这重新见到人,才彻底放心下来。
三辆马车瞬间被人群所淹没。
七嘴八舌的慰问,令他们前行困难。
“童山长!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我们流觞酒楼坐坐啊!”
“您听说了这次乡试的成绩了吗?你们书院里的王世昌又拿了第一嘞,恭喜恭喜啊!”
“山长,明年华夏书院还招生吗?今年不招,明年怎么也得翻倍了吧?我侄儿他们还等着呢!”
“听说前线大捷?童山长,您可真是给我们河南府涨脸了啊,了不得!”
……
扑面而来的各种询问、称赞,令童启等人目不暇接。
这便是锦衣归乡的待遇吗?
也太令人负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