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栀查过了当年车祸的官方通报结果,和孙秀雅说得基本没有出入。
母亲酒驾,是真的。
母亲在收到病危通知书赶去看她最后一面,导致了严重的车祸,也是真的。
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和机票后,许知栀直接约见了孙秀雅。
见面地点约在了一个悠闲的咖啡厅里。
出门前,许知栀收拾了一番,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一幅油画。
她盯着高墙的裂缝,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便出了门。
孙秀雅比许知栀来得早,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等她。
许知栀走过来,坐到孙秀雅的对面,与她平视。
对她说,孙秀雅不再是要被仰望的上位者。
“马上要出国了。”孙秀雅抿了一口咖啡,提醒着,“要在国外待三年,你还是赶紧和陆家那小公子分手吧。”
……
我世界的雨,终于停了。
许知栀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了孙秀雅的跟前。
“我不会分手。”
“更加不会出国。”
语气坚定,冷静自若。
孙秀雅的脸色一冷,打开了信封,是录取同意书和机票。
还有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的密码是6个8。”许知栀说。
“许知栀,你什么意思?”孙秀雅将银行卡摔到了桌子上,“你想用钱解决一切?看不起谁啊?”
“陆家小公子给你的钱?”孙秀雅忍不住冷嘲热讽,“因为攀上了富贵的陆家,所以舍不得分手,对吗?”
“不对。”许知栀冷静地打断,“钱是我自己存的,这么多年来,吃的用的穿的,我全部一笔一笔记下来,我欠你们家的,我会还清的。”
“我以后会每个月往卡里打钱,直到我还清了沈家所有的债务为止。”
“呵呵,好笑。”孙秀雅轻轻地用勺子拌着热咖啡,尖锐的目光看向她,“许知栀,你母亲对我伤害,你拿什么还啊?”
许知栀双手握成了拳头,轻轻抬眼,对上了她盛气凌人的打量,淡淡地开口问,“那你对我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你又拿什么还?”
“从我十岁到十三岁,整整的三年里,你一次又一次对我的虐待,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吗?”她精准地反问。
“我再怎么伤害你,我也不会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孙秀雅面容失色,理据力争,“而且,我生病了,我也控制不住,要不是你妈,我怎么会有狂躁症……”
“我也病了!”许知栀笑得很冷漠,“我被你虐待到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我活在巨大的恐惧,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一张有一张泛黄的诊断记录和药单证明。